第65章 池中物［19］ 他以為他見到傅樾……
他以為他見到傅樾會是恐懼, 亦或是對任務完成的喜悅。
可這一切在他見到傅樾開始，那些情緒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釋然。
同時還有一股更加說不出來的情感。
傅樾低喃道：“我再晚來一步, 你豈不是就要與他成婚。”
“夫君，我找你這麼久，到頭來你卻是享受妻妾成群的美事，一個周時朔，一個華音塵, 你同我說說除了他們還有誰？”
寧清然張了張口，可是心口處的疼卻讓他一時間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同心蠱在作祟嗎？
不, 應當不是，鮫人血可以延緩同心蠱發作。那便是周時朔讓他吞服的那瓶血了。
現在不用吃藥了，都可以直接死了。
他的心口實在是疼的厲害。
寧清然又竭力地輕輕地喚道：“傅樾。”
傅樾一瞬不瞬地瞧著寧清然, 他慢慢抬起手，手上染著血, 也不知曉是誰的血。
那腥熱的血猛地貼在臉上, 寧清然險些吐出來, 他幹嘔了幾下, 到也真的跟著吐出來了一點血星子。
淚水早已經糊滿了眼，這讓他看不清傅樾的神情。
寧清然索性直接閉了閉眼, 等待著自己的死期。
但他並未等到, 反而感受到那雙手在自己的臉上細細流轉, 最後停留在眼下。
有一股溫熱好似順著面板向下傳，心口沒那麼疼了，但是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忽地，他聽見傅樾道：“我早該這麼做了。”
寧清然猛地睜開眼。
他啞聲道：“什麼？”
“我早該殺了周時朔,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顧忌你的感受。”
傅樾說的話模模糊糊地傳到寧清然的耳邊。
鑽心的疼痛依舊還存在，寧清然面色煞白，渾身疼出了冷汗，此刻也管不上旁的事情，只得喃喃道：“傅樾，你也殺了我吧。”
太疼了。
跟蟲子撕咬一般，似是把他的筋脈全部咬斷。
寧清然恍惚地看著傅樾，祈求他能給自己一個了斷。
傅樾的眼白都被黑瞳覆蓋住，臉邊染上一朵又一朵的血花，看不見以前的半分影子，到像是個妖孽。
寧清然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傅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