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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門銜恨誅降將 吳榜眼遵命劾奸人 (1 / 3)

楊鶴沉著臉走到床前,掀起簾帷,茹成命赤身**仰臥在裡面,兀自酣睡未醒。圍觀的人群一聲驚呼:“哎喲!裡面躺著人呢!”

“這有什麼稀奇的?剛從含春院抬出來的,沒人何苦費力氣抬個床呢!說不定還有個水靈靈的小嬌娘呢!”

楊鶴答應了神一魁所請,將茹成命、張孟金、黃友才帶回西安,設法除掉。他留下參將吳弘器、守備範禮協助知州週日強守城,由蔡九儀率領一隊親兵扈從,返回西安。寧州距離西安一千多里的路程,快了也要半個月的工夫。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萬物吐新,綠遍山原,最易萌動春情。楊鶴將西安的那兩個粉頭留給了神一魁,茹成命三人連日來與她們嬉鬧慣了,剛嚐了女人的甜頭,路上頗覺冷清寂寞,每日白天趕路,天黑到驛站歇宿,實在乏味。春夜還長,布衾冷寂,茹成命躺在驛站破舊的客房裡,更覺焦躁難耐,恨不得插上雙翅片刻間飛到西安,玩個痛快!過了三水、淳化、甘泉、宜君、同官,走得實在辛苦,前面是耀州城,茹成命嚷著要進城歇息兩天,找找樂子。楊鶴雖說有蔡九儀護衛,但也怕茹成命撒起野來,不好馴服,再說已到了西安府的地界,再忍耐幾天就大功告成了,權衡一番,不想強拂他的臉面,傳令入城休整。

耀州屬西安府管轄,燒製的青瓷以巧如範金、精比琢玉,聞名天下,是個買賣興隆的商埠,城內人煙稠密,商賈雲集,店鋪林立,百貨競陳。耀州的知州耿廷籙得到訊息,早早在城門外列隊迎接,將州衙騰讓出來,供總督楊鶴一行人暫住。耀州不愧為古有的名邑,耿廷籙又頗有政聲,將耀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看不出經受匪患的跡象。州衙建得極是闊大氣派,前坊、譙樓、議門、甬道、戒古亭、東西科房、大堂及東西耳房、二堂、內宅、東宅、靜怡軒、後宅等一應俱全。傍晚,接風洗塵的宴席十分豐盛,耿廷籙特地召了一個官妓侑酒,酒到半酣,茹成命喝得有幾分醉態,按耐不住一腔**,乘著酒興,起身抱拳問道:“知州老、老爺,咱、咱有件事求、求你。”

耿廷籙已從楊鶴那裡知道了這三人的底細,一來看總督大人的面子,二來也知道他們出身綠林,曾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如今雖說招安歸順,終究野性未除,心裡雖有些瞧他們不起,卻也不敢輕易開罪,臉上堆歡拱手還禮道:“有事儘管明言,如此客氣就顯得生分了,你我都在軍門大人手下聽差,大人面前哪有第二個老爺?還是兄弟相稱的好。”

“咱、咱這耀州城裡可有窯、窯子?”

“茹兄說的可是燒製青瓷的土窯?倒是還有幾個,不過秘方失傳不知多少年了,燒出來的瓷器實在粗糙,比起唐宋兩朝差得遠了。”知州搖頭嘆氣,臉上有著漫談興亡、繁華不再的傷感與頹唐。

“什麼秘、秘方瓷器的,不是不是,咱哪裡顧得上那些破爛貨!咱說的是能找樂子的地方。”

耿廷籙扭頭瞥一眼楊鶴,尷尬道:“原來說的是、是那個,小弟實在是不知道。”

茹成命將酒杯在桌上一頓,翻著眼睛不悅道:“咱、咱不信!耀州城這般繁華,竟沒有幾處窯子可逛?敢情是不把咱當兄弟了。”

“這、這是哪裡的話?兄弟斷不會如此……”耿廷籙看著楊鶴,十分惶恐,臉上登時冒出許多的汗水。

楊鶴輕咳了一聲,解圍道:“你倆是誤會了。成名說的窯子名稱鄙俗,貴州自然不明白了。其實青樓也分個三六九等,有書寓、有長三、有么二,還有私窩子,窯子就是私窩子,是最低等的暗娼。有些苦難小民無法度日,往往私設娼窩,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民以食為天麼!”他吃了一口茶,接著說:“娼妓來源極為古遠,史書上說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納夜合之資以富國,還記載越王勾踐將有過失的寡婦聚在山上,令士之憂思者遊樂,以娛其意。太祖高皇帝定都南京,也曾建花月、春風等十六樓為官妓之所,由教坊司管理。永樂朝後,妓風日盛。秦淮兩岸,河房林立,珠簾點翠,庭院飄香。一有客至,門環半啟,珠箔低垂,假母肅迎,丫鬟環伺,廣筵長席,日費千金。四方遊子商賈,就是過往的官宦也個個趨之若鶩,朝廷雖有成規,無奈屢禁難止,人慾之中自有天理呀!”

“大人高論!”耿廷籙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讚道:“難得大人如此開通洞徹,耀州的青樓也有幾座,卑職剛才是怕毀了茹老兄的清譽,不得不遮掩一二。老兄執意要去,小弟派個衙役帶路如何?”

“不必了,我們哥仨自行去找,更有趣味。”

張孟金、黃友才一齊起身說:“我們二人陪哥哥去,軍門大人但放寬心。”

“如此就失陪了,小弟還有些公事稟告軍門大人,三位自便吧!”耿廷籙拱拱手,茹成命三人向楊鶴施禮告退,楊鶴抬手道:“換了便裝,以免擾民。”

華燈初上,柳蔭街上紅燈高掛,迤邐半里之遙,兩旁垂柳掩映之下,庭院深闊,門樓高大,盡是耀州城裡有名的煙花柳巷。春夏之交,暖風燻人,夜色沉醉,正是風流快活的天賜良辰。街上的各家院子中傳出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著猜枚行令,唱曲鬧酒,不絕於耳。茹成命三人在街上溜達一遭,在挨門沿戶的娼寮中,揀了門上掛個金底黑字大匾的一家,此家門前人來人往,最為熱鬧。邁步進院,龜奴笑迎上來,親熱道:“三位大爺,可有相好的姑娘?”

“羅嗦什麼,哪個姑娘好給大爺喊來不就是了!”茹成命三人大模大樣地走進廳堂,大剌剌地坐了飲茶。那龜奴見他們一臉橫肉,滿身匪氣,不像青樓熟客的做派,不知什麼來路,推辭說:“哎呀!三位大爺,實在不巧,今兒個生意實在是好,姑娘都給客人包了。要打個幹茶圍還可安排,要是留宿過夜,是不是到別處……”

“剛進門你就趕大爺走麼?誰不知道柳蔭街上就屬這裡的姑娘水靈!你是嫌大爺沒銀子麼?睜大狗眼看清了!”茹成命摸出一錠五兩上下的銀塊拍在桌上,獰笑道:“去將你們的頭牌嬌娘喊來伺候大爺!”

“頭牌?大爺這點兒銀子也就買兩石粳米,還不夠給頭牌丫鬟打賞的呢!”龜奴乜斜著銀子,鼻子冷哼一聲道:“三位還以為這含春院是野雞窯子,也就打個釘兒解個悶兒,使不了幾文錢,臨走還管一碗咱耀州的窩窩面吃?你們可看清些,這裡可是耀州遠近方圓百里有名的銷金窟。”

“加上這個總夠了吧!”黃友才丟出一枝金翠珠花,那珠花還是當年殺杜文煥全家時從他妻子頭上拔下的,黃金鍛造成綵鳳之形,鳳頭上嵌著一個豆大的紅寶石,璀璨晶瑩。

龜奴將珠花在手裡掂一掂,淺笑道:“若在平日客少時也將就了,可今晚不行,含春院的頭牌素娥姑娘正好有客。”

“哪裡的客?大爺來了就是主,快叫他滾,給大爺騰房。”

“大爺說得輕巧!那兩位姐夫可得罪不起,人家千里迢迢從江南趕來的,都是大客商,有的是銀子,人常說姐兒愛俏,鴇兒愛鈔,這普天下誰還跟銀子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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