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詢憋了兩日不得出聲,此時終於能開口,趕忙膝行向前抱住褚文良雙腿道︰“父親,我是冤枉的!當日我早早就睡下了,等再恢復意識就見到自己身處兄長房中,迎面就是凌霄尊者的劍法,我無力抵抗只能束手就擒。我也向伯母他們解釋過,可他們都不相信孩兒,堅稱孩兒要暗害兄長,父親,伯父,你們要為孩兒做主啊!”
“大哥,你也聽到了,詢兒與淵兒從小一起長大,怎會出手害他,此事定是有魔物作祟!”褚文良聽完褚詢辯解,也趕緊接著對褚堡主出聲。
沈瑤看著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唇角勾了勾,張口道︰“方才我們三人作證說他有罪,你卻說他是被冤枉的,如今他單方面說出的話又有何人能夠作證呢?怎知他不是為了脫罪而編的謊話呢?”
“你既然說在澄心院動手時是沒有意識的,被抓之後才恢復,那你當日在廳中聲稱自己與魂魔勾結暗害褚淵的事呢?難道不是清醒的?”沈瑤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褚詢聽她質問自己,立即順著說︰“對,我當時只是短暫恢復了意識,不一會就又沒有知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後來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今日才又恢復的意識。”
沈瑤看他掉入圈套,立刻問他︰“你確定是今日才恢復的意識?”
褚詢聽她這麼問,心中又想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堅稱︰“是,我是今日才恢復意識。”
沈瑤見他語氣堅定,似乎咬死了自己是被魔物附身,面向二人緩緩開口︰“當日你在廳中一開始就說自己是被魔物附身所以才做出行兇之舉,我和凌霄尊者也懷疑過,因此你被關的地牢中早已設下了伏魔陣,若你真的被魔物附身昨夜一踏入陣中就會恢復神智,魔物也會被收於陣中。”
“可你竟說自己是今日才恢復神智,而且方才帶你過來的家丁也並未在陣中見到魔物出現,你還有什麼可說?”
沈瑤昨夜一聽他將行刺之事都推到魔物身上,就防著他,特意找了凌霄尊者商議,趁他用飯時下了點迷藥,在牢中設下伏魔陣好讓他今日再無法以此為藉口脫罪。
褚詢一聽自己的藉口被拆穿立刻神色緊張的望向褚文良,眼神中充滿不安,面色也有些發白。
褚文良也沒想到沈瑤竟然早有防備,一時也有些怔愣,心中則快速思考著如何為兒子再找一個藉口。
沈瑤可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繼續說道︰“不過也許是那魔物法力高深,從你身上出來後伏魔陣沒能降住它,讓它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褚詢一聽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連連稱是,一旁的褚文良都沒來得及阻止他,見他如此,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那就奇怪了,若是被法力高深的魔物附身過,神智定不會恢復的這麼快,普通凡人沒個十天半月都恢復不好,即使是修道之人最少也要三日才能消除魔物殘留的魔氣,可你怎麼什麼事都沒有?”沈瑤面色沉穩,眼神凌厲的盯著他。
褚詢被她這番話問的後背冷汗直流,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褚文良也是在一旁暗道失策,本以為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沒想到竟有如此謀算。
沈瑤看他二人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知道在昨日行刺一事上已是板上釘釘,他無法再抵賴,如今只剩兩年前的事了。
“怎麼,編不出藉口了?”沈瑤自上而下的望著跪在地上的褚詢,出言諷刺道。
“昨夜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會突然對阿淵動手,直到今日我聽阿淵說出自己曾做過的夢才想通。當初受傷時除了他與魂魔,還有另一個人在場,那就是你——褚詢!”
沈瑤伸手直指褚詢,一旁的褚堡主和褚夫人聽了半天,那還看不出來誰的話是真,誰的是假。褚夫人昨日就已得知了這些事,心中之餘憤怒,而褚堡主此時就與昨日的褚夫人一樣震驚,眼中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