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吞嚥一口:“那祖母為何將祖父訓誡父親的話講給我聽?”
安義侯眼睛要冒出火:“你說呢?難道不是為了讓你藉此反躬自省?”
徐青安道:“不……我覺得……祖母不是這個意思,祖母是不好意思說父親。”
明知道這不肖子接下來的話,會氣炸他這個老父親,安義侯還是忍不住問:“為何?”
徐青安道:“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這些毛病還是沒改。”
安義侯伸手就向徐青安打去,父子兩個在院子裡追逐,徐夫人從長廊上走過去,對這樣的情形早就司空見慣,身後傳來徐青安的慘叫聲,徐夫人嘆口氣:“希望如貞嫁過來之後,能住得慣。”
……
徐家的喜事辦得十分熱鬧,當朝皇后的母家,世子爺的婚事自然大意不得。
結親的趙家雖然曾犯過大錯,有皇后娘娘這座大山在,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何況那位趙家女在東南也小有名氣,開了好幾個繡莊,手中有不少的繅絲車,做出的湖絲在大周頗為搶手。
眼看著兒子和媳婦過了禮,徐夫人才算鬆了口氣。
眾人迎了皇后娘娘的賞賜,這才開了宴席。
“不要喝多了,”齊德芳提醒徐青安,“偷偷讓下人給你換些水來,免得一會兒連洞房門都找不到。”
徐青安連連搖手,這些酒怎麼能難得住他,當年妹妹成親時,他也是一桌桌喝下來,最後離開宋家時仍舊腳下生風,萬分威武,而且今晚他還要幫忙推張真人一把。
“千萬看好了清瑛道長,”徐青安囑咐齊德芳,“一會兒我將清瑛道長帶去別院,讓張真人與她將這些年的事說清楚。”
清瑛道長一直躲著張真人,他也只能藉著這次機會讓兩個人見上一面。
辦好這些事,他就能安心地入洞房了。
齊德芳道:“我看你顧著自己就好了。”
徐青安道:“我哪裡能這般不講義氣,我們都好了,可憐的張真人孤苦無依,每每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他很可憐。”
齊德芳咂咂嘴,然後歉疚地看向徐青安:“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誰叫他已經有了女兒,上次看到清陵道長時,清陵道長身上的道袍雖然寬大,卻也要遮掩不住了。
“世子爺不要總為別人擔憂,”齊德芳道,“也要為自己操操心,只要你好了,大家就都好了。”
徐青安不禁心中一熱,沒想到他在小芳心中如此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