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什麼,徐大小姐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著他的目光中就更多了幾分疏離。
李煦道:“徐大小姐覺得有何不妥?”
徐清歡搖搖頭:“正好相反,我覺得是極穩妥的法子,這樣一來永遠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有些閃失也能退一步自保,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前世裡她也對李煦這樣的做法十分讚賞,李煦總是能權衡什麼是利益,什麼是傷害,儘可能做的萬無一失,所以她當年留在京中也是他的權宜之計。
他的萬無一失中只能保全他和他的大業。
在京中那幾年,她總在思量這些事,明明心中十分難過,卻還要為他的將來做安排和讓步。
這趟渾水,她不可能再踏進去。
想到這裡,徐清歡站起身來:“希望李公子順利。”
“宋成暄豈非更加危險,”李煦微微一笑道,“徐大小姐好像從一開始就對我十分戒備。”
“李公子就當成這是天生的好了,”徐清歡道,“有些人,總是天生就疏離,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生就疏離。
沒有第二個人會用這樣的藉口,而且扔下這句話之後,她就乾脆地走了,到了門口想起什麼,衝著茶寮的婦人道:“茶很好喝,有機會再來。”
“太氣人了,”周玥捂住心窩,“總是這樣冷冷冰冰的,好像我們走過來只為了咬他們一口。”
彷彿在迎合周玥的話,馬車裡傳來冼大人咬牙齒的聲音。
李煦從懷中取出一封家書,他追上來還因為這封書信,父親在北疆救了一個人,送他回了京城,那個人是安義侯的弟弟徐長廷,她的親二叔。
……
京城越來越近,看著官路四周的風景,安義侯夫人歸心似箭,讓她不滿意的是,如果侯爺能來迎迎她就好了。
“明日就到十里亭了。”
徐清歡今日已經聽到母親說了三遍。
十里亭。
母親給父親留的最後底線,如果父親沒有在十里亭相迎,回去看到的將是愛妻冷冰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