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為一個女子動心,雖然他極力控制,卻仍舊不免泥足深陷。
所以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即便她是安義侯的女兒,他仍舊想要知曉她心中如何思量。
有些衝動,有些好笑,就像一個莽撞的少年郎。
就連他自己也驚詫不已,在經歷了家中鉅變、至親身亡、九死一生、苟延殘喘之後,重新站在人前,他以為自己應該不會再被一些情緒所左右,可他還是讓自己陷入其中。
可笑,他怎會有這樣的心思。
難道真的忘記了家人是如何慘死,自己肩膀上有一副怎樣的重擔。
僅此一次。
他到底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並不能將所有事都做的盡善盡美。
所以原諒自己會有這樣的錯誤,也算十幾年間唯一一次放縱。
於是他與徐清歡面對面站在這裡。
他望著她,她也望著他,四目相對,她已經卸下心防,讓他看到她心中所思所想,可當他看清之後才知道,她不是向他關上了那扇門,而是那扇門從來不曾開啟過,他也不曾一窺其真容。
她坦坦蕩蕩,將他當成同行之人,也許關鍵時刻可以性命相托,卻不摻雜半點的情愫在其中。
他胸口莫名有些滯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如此的坐立難安,幸好他很快穩住了情緒。
這就是最終的結果,他已經知道了。
也好,塵埃落定,不必再有牽掛。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人生路漫漫,這不過是路上的一縷青煙,最終會隨風飄散,不留一點痕跡。
他從來不會強求任何人,既然她無心如此,他也不會繼續下去。
宋成暄的目光有一絲波動,當徐清歡想要探明其中含義時,他立即重新變得清明起來,一如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
冷靜、自持,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