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馬車才挪開,徐清歡到了馬家垂花門前下車,剛走進院子,就聽到有人道:“呦,看看這是誰啊,安義侯府的徐大小姐。”
然後十幾雙眼睛都落在徐清歡身上。
徐清歡抬起頭,一身銀紅色褙子的張靜姝如眾星捧月般地站在人群之中。
徐清歡上前幾步,許多女眷立即向後退去,彷彿要與她保持距離。
“徐大小姐,”張靜姝身邊的女子許二小姐開口道,“你可算來了,我們方才還提起你……我聽人說你幫官府抓住了不少的兇徒,你一個女子為何如此膽大。”
“你是聽許大人說的嗎?”徐清歡這樣一問,許二小姐面上一僵,“自然不是……我……”
徐清歡道:“許昌榮大人在刑部問案,可曾將案情講給你聽?”
許二小姐立即道:“自然沒有,我父親向來秉公執法。”
徐清歡面色平靜:“那就難怪了,既然不是出自許大人之口,可見你是道聽途說,這樣聽來的話,八成都是假的。”
徐清歡說完看向馬家下人:“帶我去給老夫人賀壽。”
眼見徐清歡就要離開,張靜姝冷哼一聲:“自己做了些什麼難道不清楚?怎麼那日你就正好去了道觀。”
徐清歡轉過頭:“張大小姐想說什麼?”
張靜姝道:“我就問你,怎麼每次有人被害你都剛好在那裡。”
徐清歡笑道:“張大小姐想說我是幕後真兇嗎?”
“你行蹤詭秘,除非你能解釋為何出現在那些地方。”張靜姝說著仰起頭,眼睛中滿是輕蔑的神情。
徐清歡道:“張大小姐這是要審問我了。”
“有何不可,”張靜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背地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別想逃脫。”
徐清歡點點頭:“張大小姐認為我為何要這樣做呢?”
張靜姝道:“很簡單,假借這些案子故意與我們為難,如今實情敗露又要灰溜溜地離開京城,你可知道安義侯府如今就是個笑話。”
“張大小姐說的對,”徐清歡目光中露出幾分欽佩的神情,“自古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人人都學會了如何在世上立足,依附強者,欺凌弱者這樣才能安身,弱者只能別人利用、被人欺騙,而強者從來都會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這就是命,人人都要認命。”
張靜姝聽不明白徐清歡在說些什麼:“我在問你案子的事。”
“大小姐不該問我,”徐清歡道,“因為這樁案子皇上命三法司會審,凡是大周重大的案件,都在三法司複核,也就是說,三法司審結的案子,那就是最終結果,有罪還是沒罪,張大小姐說了不算,我說了更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