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弄不明白徐清歡的用意:“從這鞋上能看出什麼?”
徐清歡道:“最近兩年女眷中盛行這種鞋,鞋面是軟緞,上面可以繡上各種漂亮的圖案,再綴上珍珠、寶石等物,鞋底也會用細布包裹,走起路來極為舒適,但是這鞋怕髒,所以講究的人家會在花園裡也修好青石路,女眷們就算去園子裡賞花也不會弄髒了鞋,徐家和曹家都是這樣講究的人家。”
說完這些,徐清歡將鞋拿起來,露出鞋底:“可這雙鞋底上卻滿是泥垢,除非是穿著它去了什麼女眷不該去的地方,比如花園裡相對比較隱蔽的角落。如果我猜的沒錯,陷害哥哥的那封信就是從曹家花園的角落裡找到的。”
徐青安“騰”地一下站起身:“你是說,徐二太太放了那封信……這些竟然是他們一手安排。”
徐清歡嘆口氣:“徐二太太回到徐家就換了雙鞋,可見她也覺得不妥當,怕被人看出端倪。
可惜,這雙鞋也只是能讓我懷疑到徐二太太,卻不能成為任何的證據,就算衙門裡的人來問,徐二太太也可以搪塞過去。”
徐青安神情不禁一萎,剛要說話。
一個平淡又有些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既然是這樣,你拿它過來有什麼用處。”
徐清歡和徐青安都向門口看去。
簾子掀開,徐三太太被紫娟帶著進了門。
徐三太太仍舊是之前的打扮,只不過身上多穿了件黑色的斗篷,將她瘦弱的身體全都罩在其中。
徐清歡上前向徐三太太行禮。
徐三太太道:“大小姐引我過來就是讓我聽到方才的那番話?”
屋子裡的少女微微笑著,眼睛中透著光彩。
徐三太太一時看得愣了,彷彿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候,也是這樣無拘無束,總覺得以後的日子都會在歡樂中度過。
卻沒想到願望和現實天壤之別,最終她要在徐家的庵堂中苟延殘喘。
徐三太太微微舒展眉頭,彷彿所有一切都瞬間煙消雲散,她又變回那個已經放下紅塵不再被俗世煩擾的人。
徐三太太道:“我今天來是要告訴大小姐,不管是曹家還是徐家的事我都不想過問。”
“三伯母真的不關心也就不會過來了,”徐清歡端了熱茶放在徐三太太面前,“我就是有些疑惑,想要向三伯母請教。”
徐三太太沒有做聲。
徐清歡拿出兩隻香囊擺在了桌子上。
一模一樣的綵緞上繡著同樣的花式,牡丹嬌豔欲滴,藍色的雀鳥從展翅欲飛,很漂亮的花鳥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