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狼藉，萬厲豪總算是順心了一些，發了火，舒了氣，這才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他伸手一摸，已有一股細細的血順著手臂滑了下去。
血滴在地板上，散在玻璃碴上，像尖叫的魔鬼，在被萬厲豪凝視的同時也在凝視著萬厲豪。
看著眼前的鮮血，萬厲豪冷笑一聲，露出尖尖的虎牙，眼裡又恢復了往常的深不可測，自言自語的說:“楚寧，你想救人是吧，好啊，我看你救得了多少人。”
說罷，萬厲豪收起他陰翳的笑容，慢慢的彎下身，撿起一塊玻璃，邪笑著往自己的手臂上用力一劃，鮮血像得到警報似的，汩汩的流了出來。
萬厲豪慢慢坐到地上，勾起嘴角，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鼓勵自己。
看著鮮血染著每塊玻璃，萬厲豪絲毫不覺得疼痛，只是一味的笑著。
不知這樣坐了多久，萬厲豪低頭看看已經在玻璃上蔓延開的血液，笑了笑，想起身，卻沒太多力氣，又一屁股跌坐下去。
萬厲豪搖搖頭，像是在否定自己，但還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不一會兒，萬厲豪的心腹進來了，扶起坐在椅子上的萬厲豪，緩緩的向門口走去。
“萬總，地上這些碎渣，我立馬叫衛生部的人來打掃。”
聽到心腹的話，萬厲豪疲憊的抬起手，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叫跟著我出去的那場小廝來打掃。”
小王愣了愣說:“萬總,那場小廝身上都是傷，還沒休息好，要不……”
“不，就要他們。”說罷，萬厲豪勾起一絲邪惡的微笑。
“真是把我們當成狗使。”
“就是，剛回來就要我們來打掃，這些事難道不是衛生部的工作嗎！”
幾個小廝，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起來，語氣裡全是對上司的憤懣與不公。
推開萬厲豪辦公室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上那一攤鮮紅色的血液，小廝們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嫌棄的聲音從嘴裡嚥進喉嚨，又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小廝們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最終還是捲起了手袖，準備把手伸進血裡撿起那一塊塊已被血染紅的玻璃。
“沒有掃把嗎？難道這些玻璃全要我們用手撿嗎？”
此話一出，準備撿玻璃的小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著講話的人，皺了皺眉頭說：“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等你把掃帚拿來，我們都已經收拾好了！”
話音剛落，看好戲的人全都笑了起來，聲稱要拿掃帚的小廝礙不住面子問題，也蹲了下去，與大家一起撿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