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南卻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悲涼之感，無助卻又堅強。
他嘆了一聲，似乎與她感同身受一般。
耳邊響起她清冷的聲音，“但凡有一絲希望，拼了性命我也要一試。”
這是她欠周元毅和姜凝秋的二十幾年的孝道，也是她兩輩子以來最為虧欠的人。
“他們救的是我，出了什麼事，自然是用我的命。”
蕭清南的心微微收緊，面色帶著從未有過的嚴肅。
他真的怕了，若是娘子比他還要先離開這世上，他恐怕會一念成魔，攪亂這人世間。
老天爺對他確實不公平，肩上責任重大，卻不肯在其他地方彌補他，反而讓他遭盡人世間最悲傷的事。
祖父因他自殺，岳父岳父因他而死，娘子因他受傷數次……
姜薇的頭枕在他的腿上，盯著他好看的下顎，堅定道：“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殺他們片甲不留。”
“到時候你完成了使命，我們就尋一處僻靜的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蕭清南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對，我們一定會活著，最好娘子再給我生兩個閨女。”
日後他不在了，她膝下兒女成群也不會惦記著他，而他亦放心。
聞言，“你不喜歡君南？”姜薇坐起身子冷冷的看著他。
“娘子生的是妖怪，我也喜歡。”
蕭清南對上姜薇的眸子，解釋道：“是君南那孩子不喜歡我這個爹。”
那臭小子喊了他一聲爹，就不再喊了，偷偷摸摸讓他喊了幾次，也不見他喊。
姜薇唇角上揚，冷聲道：“誰叫你喜歡板著臉。”
楚君南的性子倒是和她挺像，不屑搭理人。
蕭清南不滿的撇了撇嘴巴，但沒有說話，他又不是故意的板著臉，天生冰塊臉。
……
黑夜緩緩升起，彎月被濃霧遮住，模糊一片，但依稀撒下月光，微弱的光芒照在偌大的京城，顯露出京城大致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