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愣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們是從宮裡來的......”
“宮裡來的?!”木門“哐”的一聲就在陸濤面前開啟了,差點沒撞到陸濤的鼻子。
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他用還處在變聲期的嗓音問道:“是我姐姐回來了嗎?我姐姐呢?”
陸濤身後,筠溪掀開了馬車上的布簾:“小遠,我在這裡!”
“姐姐!”被筠溪稱作小遠的少年一個歡呼從門後衝了出來,到了馬車車廂旁邊才停了下來,他仰頭看著筠溪,急切地說道:“姐姐妳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非常想念姐姐妳!”
“我也想念你啊!”筠溪從車窗後面伸手手抹了抹少年的腦袋:“怎麼?我昨天就讓人回來通知過今天我要回來,沒有人知道嗎?”
“沒有!”名叫小遠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哼!我明白了!肯定是那個壞女人使得絆子!”
“唉!”筠溪打斷了少年的話:“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母親,不能這麼說!”
“說了又怎麼了?”少年梗著脖子:“她還敢打我不成?!走吧姐姐,和我回家!我們一去去質問她,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行!”筠溪搖搖頭:“你快點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讓父親來解決,我現在是皇家的人了,不能就這樣隨意進出孃家,快去吧!”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筠溪的吩咐,一溜煙跑回了自家院子裡。
等他回來的時候,這裡終於有了陸濤之前在薛家看到的樣子,一箇中年人帶著一大堆面有菜色的人跪倒在青石鋪就的院子當中。
筠溪的馬車在狹窄的巷子當中艱難地調頭,然後又艱難的穿過狹窄的大門,停到了院子裡面,如果今天筠溪坐的是昨天牡丹那樣的馬車,估計就很難能夠穿過這道狹窄的門了。
等到車隊進了這棟院子,那些穿著華麗計程車兵又佔據了院子裡幾個出入口和制高點之後,筠溪才帶著小柔從馬車上施施然走下來。
她穿著一套頗為華麗的衣服,顏色以莊重的青色和大紅色為主,小柔乖巧地在筠溪身後幫她抬著幾乎要拖地的裙襬。
筠溪下了馬車,就趕緊彎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開口說道:“父親!快點讓家裡人都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何必用這麼大的禮?”
“哼!讓他們繼續跪著!”中間人站起身來:“女兒啊,現在不一樣了,你是皇室中人,我雖然是你的父親,但也不能免禮,這是對皇室的尊重。”
“切!什麼皇室中人?丈夫都死了,還把我們一家子人害得只能在這裡苟活!”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聲音在那群跪拜著的人當中響起,陸濤耳聰目明當然聽到了,而無論是筠溪還是她的父親,因為距離的緣故,也聽到了這一陣算不上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
筠溪父親的臉色一瞬間便陰沉下來,還沒等他說些什麼,一直靜立在馬車旁邊的老太監突然出手。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移動的,上一刻還在車廂旁邊,下一刻就到了跪立的人群當中。
“啪!”
一聲脆響,跪立的人當中,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歪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太監:“你居然敢打我?!”
“啪!”
又是一聲脆響,這一次婦人捂住的卻是另一邊臉,透過婦人的手指間隙,陸濤看的清清楚楚,婦人的臉不僅腫了起來,一片片殷紅透著血色,這兩下巴掌不輕。
“打得就是妳這種上下不分尊卑不分的刁民!來人啊!”
“是!”兩名守在馬車旁邊計程車兵叉手稱是。
“把這賤婦綁了,我要讓她好好見識一下皇家威嚴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哼!不知好歹!”
“陸公公!”筠溪往前走了一步:“陸公公,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怎麼說也是我們芮家的主母,進了那種地方,出來了還怎麼活?您就稍微教訓她一下好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