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在用青石壘成的大道上,缺乏了減震措施的馬車隨著行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陸濤總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這輛馬車就會散架掉。
“這還是我第一次使用公主的儀仗,威風倒是威風了,只不過實在是有些麻煩。”牡丹坐在安放於車廂的軟墊上面——這也是這輛馬車唯一的減震措施了。
牡丹用一隻手輕輕撥開馬車一側的簾子向外看去,那裡是看到儀仗經過,駐停下來的大秦帝國子民,他們有些低頭行禮,有些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下,還有一些直視著馬車以及馬車前後的明亮色彩,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皇家威嚴的影響。
“看看那些人。”牡丹依舊看著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對於皇室的尊重,根本算不上大秦的子民,可惜即便如此,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既不能把他們抓起來,也不能當面訓斥,免得令其它子民更加離心離德,不過......皇室的威嚴啊......”
說到這裡,牡丹又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了,我大概知道另一半的傳國玉璽在什麼地方了。”
陸濤一愣:“在什麼地方?”
“就算是不在二皇兄手中,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陸濤一想,也確實如此,之前被攔下來的時候,那個持槍的御林軍士兵也確實是這麼說的,他們遵循的是二皇子的命令,如此,至少能確定二皇子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特別是他要查的是太監,而陸濤和牡丹兩人之前扮演的就是兩個太監。
想到這裡,陸濤又想起來一件事,他開口向牡丹說道:“二皇子之前在筠溪那裡似乎在挖什麼東西,會不會......”
“會不會他挖開的洞就是昨天在我們頭頂開的洞?”牡丹接過了陸濤的話往下說,然後沉吟了一下:“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你還記得二皇兄挖坑的地方嗎?”
陸濤點點頭:“記得。”
“那便好,等我們解決完了薛家的事情,你在帶我去一趟。”
“可是如果直接去的話,說不定會被二皇子阻攔。”陸濤開口說道,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場景,小小的院子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御林軍圍住,應該是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才是。
“呵呵,我要的就是被二皇兄攔住,只要讓他知道了是我,他就沒辦法在隱藏起來偷偷摸摸的了,我唯一的擔心是,我們去得完了,二皇兄已經帶著人走了,而這無疑是一種非常大的可能性。”
陸濤一想也是,既然得到了傳國玉璽——雖然只有一半,就算陸濤和牡丹的猜測是對的,二皇子也沒有任何理由再繼續留在那裡,除非對方還想要探索一下底下的密道。
正說著,陸濤就感覺車輪震了一下,接著,肆乘的馬車逐漸停了下來,從車廂外面,傳來林伯的聲音:“小姐,我們到了。”
“嗯,我知道了。”牡丹應了一句,示意陸濤先下車。
點了點頭,陸濤從車上下來,然後扶著牡丹也下了馬車。
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個寬廣的院子裡面,從這裡往周圍看過去,隱隱能夠看到東邊奼紫嫣紅的庭園以及西邊波光粼粼的湖水,北邊是大門,而南面,卻是層層疊疊的長廊,長廊連線著一棟棟雕樑畫棟的建築,高高低低地堆在一起,看上去頗為壯觀。
“薛遠攜薛家老少,恭迎牡丹公主殿下!”
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正對著馬車一側出口的位置響起,那裡,薛家的老老少少已經跪成了一片,他們統統將腦袋埋得很低,讓陸濤想要從這些人當中找出當初的罪魁禍首的想法落了空。
不過......牡丹還真叫牡丹啊?!
牡丹在地面站定,那些衣著鮮亮計程車兵早已將庭院的周圍圍了起來,林伯跟在牡丹身側落後一步的位置,陸濤也學著林伯的樣子,在牡丹另一側站定。
“平身!都起來吧!”
“謝殿下!”自稱學院的中年人道了一聲謝,然後站起身來,不過他雖然站了起來,卻依舊低著頭:“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恕薛家失禮之責。”
“無妨。”牡丹擺了擺手:“是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不用在意,我這次來,是有事情需要你們薛家的幫助,如果做得好了,我會在父皇面前多說一句,如何?”
“公主殿下您言重了!無論有什麼吩咐,薛家都義不容辭,薛家絕不是為了功勞,薛家對於皇室的忠誠從一百年前就從來都沒有變過,公主殿下您能夠想到我們薛家,是我們薛家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