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站起身從淨房中走出來,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任何人,他立即奔向內室,想要找到布單裹體,床上卻空空如也。
就連幔帳都被人拿走了。
張鶴額頭上“蹦蹦”跳動個不停,想起了當年徐青安羞辱他的一幕,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將徐青安剁成肉泥,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肚子又是一陣疼痛,張鶴不禁彎下腰,他不信徐家能將客棧中所有的被褥都收起來,只要離開這個屋子,他就能找到衣物蔽體。
門外隱約傳來嘈雜的聲音:“我看到了,那人就是跑來這裡了。
這次定然要抓住他。”
喧鬧聲越來越大。
張鶴心中一凜,頓時覺得大事不好。
大周建朝初,此地曾安置過不少的流民,朝廷下撥土地,讓這些流民耕種,為的是開墾荒田,讓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有個落腳之處。
而且既然大周建立新都,京城周圍就要人丁興旺,移民屯田、就地安置流民無非是最快的法子。
朝廷這樣的舉動本是好事,隨著大周政權安穩,就有人借遺民屯田的國策打起了主意,正因為這裡離京中很近,又有千畝良田,達官顯貴開始打著墾荒的名頭私自收留流民來墾荒,流民不好管束,其中又不乏有兇惡之徒,這些人經常出來鬧事,擾的周圍百姓苦不堪言。
百姓早就對這些兇徒恨之入骨,這裡的朝廷辦案不敢得罪私收流民的顯貴,每次也只是抓住兇徒懲戒就算了事,根本不會追本溯源,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在有人犯案時,自發聚集起來捉拿那些兇徒。
現在這些百姓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直奔這客棧……
張鶴緊緊地盯著那扇門,如果讓外面的民眾闖進屋子裡來……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赤條條的模樣,那他就是百口莫辯。
張鶴顧不得其他,只能將那僅有的女子衣裙裹在身上,然後藏在角落裡,希望那些人不要找到他。
有人在房門口發現了散落的幾枚銅錢。
“定然是那賊人不小心丟在這裡的,賊人就躲在房裡。”
隨著說話的聲音,張鶴聽到有人一腳將門踹開,然後那燃起的火把就照亮了整個屋子。
張鶴吞嚥一口,向裡面縮了縮,卻忽然被人抓住了腳裸,緊接著他整個身體被拖拽了出來。
“放開,”張鶴一聲暴怒,“我是被人所害,將縣丞給我喚來,我……”
火把的照射下。
張鶴穿著短小的衣裙,身上許多地方還袒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