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特意算了女兒與二妹妹的命箋。”舒蔓茵貝齒輕咬,繼續說了下去:“那高僧說女兒怕是要遠離了潑天的富貴,妹妹才是那個出眾的牡丹,可不過妹妹卻不是我們最終能依靠的人,只怕以後會與舒家離了心。”
聽到這,周氏先是一愣,隨後卻又釋然:“你這丫頭可把母親擔心死了,這潑天的富貴遠離了也好,你爹和我只希望蔓兒你一生喜樂無憂,並不曾想過要你嫁入那高高的富貴之家,至於你妹妹,她能有這造化也是她的福氣,母親雖說將她養大,但不曾想過要依著誰過日子,蔓兒何必如此自責。”
“母親。”舒蔓茵抬頭看著周氏,卻見周氏眼裡毫不掩飾的心疼,她心裡一暖:“母親,不管以後女兒會怎麼樣,舒家永遠是女兒的靠山,女兒也永遠會與舒家一心。”
“這是自然,我的蔓兒自然是最好的。”周氏愛憐地摸了摸舒蔓茵的頭,一想到舒芳茵以後會與舒家離心離德,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她從上次的壽宴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後來老爺也說了,懲罰之事由著自己,而自己念著親情不肯下重手,以後還是逃不過這結局,頓時周氏的心裡有些涼,只希望以後舒芳茵還能念著同是舒府出來的,莫要傷了蔓兒才好。
再說舒芳茵,從花園賞了一會花之後便去了馮姨娘的院子,一進院子卻看見馮姨娘手裡正在繡著一雙鞋子:“姨娘這是在給誰繡鞋子呢。”
馮姨娘一見舒芳茵過來了,將手裡的鞋子給放了下來:“二小姐怎麼過來了,姨娘閒來無事,給主母和大小姐,二小姐都繡一雙鞋子。”
“姨娘真是好心思,不過姨娘的心思還是不要這麼平均的好,總得有所偏頗才是。”舒芳茵揮揮手將院子裡的人都清退了。
“二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姨娘要清楚,就算大小姐以後再怎麼飛黃騰達也是不會想到姨娘你的,姨娘所能依靠的不過是我,姨娘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緊緊扒著我,只要我成了人上人,姨娘才能真正的翻身。”她輕輕拂去了衣服上輕微的褶皺:“何況,大小姐究竟能不能飛黃騰達還是個未知數呢。”
“二小姐,妾身雖是舒府的姨娘,卻也清楚嫡庶有別,妾身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敢奢望過多。”馮姨娘垂手立在一邊,她自然是知道舒芳茵如今心思很大,但是她能進舒府,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已經超出了預期,所以她的心一直不大。
“姨娘還真是,嗬,愚忠。”舒芳茵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說得動馮姨娘,只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很是嘲諷:“姨娘怕是還沒聽到訊息吧,昨日你心心念唸的大小姐與我一同去了國光寺,那遊方的高僧說了,大小姐以後嫁入的不過是個落魄戶之家,而我卻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姨娘仔細想想吧,看看以後究竟是要靠了誰才能活得下去。”
說罷,舒芳茵便從馮姨娘的院子出去了,馮姨娘有些驚恐的交叉著雙手,平玉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她慘白著臉,快步走了過來:“姨娘這是怎麼了?”
“平玉啊,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了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女兒啊。”
平玉知道二小姐素來看不上馮姨娘,想必這次過來又是大大刺激了一番馮姨娘,可是這些主子們的事不是她可以摻和的,只能扶著馮姨娘坐了下來安慰了幾句。
第二日,舒芳茵帶上了禮物說是要去拜訪陳燕啼,紅杏也是高興得很,這事趁早解決了,自家小姐才能早點名正言順,所以步步圖之。
她早早地便出了門,丁香從門房處得了訊息,覺得有些蹊蹺,要知道二小姐平日裡與陳燕啼可是交往的很少,如今倒是走的勤了,便回去了院子:“小姐,奴婢剛剛聽到門房的小廝說二小姐一大早便出了門,說是要去拜訪陳家的小姐,奴婢覺得有些奇怪,便過來稟告小姐。”
“陳燕啼啊,這倒是奇怪得很,且不去管她,你先將我交待的事傳了出去。”
“小姐放心,依著小姐的意思,這訊息如今怕是已經在坊間流傳開了,只是奴婢不明白為什麼不在大的酒樓茶肆傳,反而要從小兒的口中傳出來呢,這樣不是會慢了許多嗎。”
“這訊息傳的太快就會讓明眼人看出是有人特意操縱了,所以要想更真實一些,就讓它慢慢發酵,到了時候才能真正的起作用。”舒蔓茵一邊說著,一邊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水盆裡淨手淨面:“你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