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流。眼前的女人為了開解自己，揭開了她早已結痂的傷疤。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殺人本身並沒有什麼。”柏茵桐笑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殺人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謝謝你。”劉禹濤也是逐漸開啟了心扉，“這一年，我殺了很多人，多得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柏茵桐不由得一怔，“那……”
“我不是因為殺人而感到愧疚。”劉禹濤笑道：“殺人，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生存，為了仇恨……然而，讓我感到不安的是，為了愉悅。”
“愉悅？”柏茵桐不由得臉色一變。
“你相信有仙人嗎？”劉禹濤又一次問道。
柏茵桐又一次點頭。
“所以，當我殺了那兩個人，心裡面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即將成仙的感覺，那種愉悅感，簡直讓人感到上癮。”劉禹濤笑道。
“所以，你害怕自己會沉迷其中？”柏茵桐似懂非懂。
“這是其中一點。”劉禹濤抬頭看向了天空，“我更害怕這全部只不過是一個誘餌，等我們拼死拼活搶到了誘餌，等待的卻是更大的悲劇。”
“你說的誘餌，就是成為仙人嗎？”柏茵桐問。
劉禹濤點頭。
“那你想要成為仙人嗎？”柏茵桐又問。
“我不知道，這種誘惑，就像是動物的本能，捕獵，活下去。”劉禹濤說道：“但唯一不同的，這次我們需要同類相殘。”
柏茵桐也是陷入了沉默，她明白到，劉禹濤考慮的東西不是她能夠理解的，就好像孩童沒有辦法理解成年人的思維一樣。
這種距離感，讓柏茵桐有些難受，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你怎麼了？”劉禹濤當即間愣住了。
“風太大了。”柏茵桐抹掉了眼淚。
“那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跟你聊完之後舒服了很多。”劉禹濤展顏一笑，“不管那些什麼狗屁仙人了，我是要開大醫院，當世界第一超級大院長的人啊！”
“我想要吹吹風。”柏茵桐抹掉眼淚，抬起頭道：“你如果當了仙人，是不是要去很遙遠的地方，丟下這裡的一切？”劉禹濤忽然間一怔，思緒似乎在這一刻通暢了起來，“我不要當什麼仙人，我就是一個俗人，娶個漂亮的老婆，給劉家開枝散葉，然後當一個大院長，把我的兒子也培養成一個優秀的醫生，把醫院傳給他，
讓他繼續為劉家開枝散葉！”
柏茵桐破涕為笑，“你這個不正經的樣子，才像是以前的劉禹濤。”
“怎麼不正經了，這是第一正經的事情。”劉禹濤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媽都催了我好多回了。”
柏茵桐笑得更歡快了，“那你還不趕緊找一個？”
“找了啊，沒人看得上我啊！你看得上我不？”劉禹濤一臉期待的樣子，“你要願意給我劉家開枝散葉，彩禮你隨便要，多少都行！”
柏茵桐笑得捂住了肚子，“你沒事就行了，這種玩笑可不要亂開，我會當真的。”
“真的呀！”劉禹濤真是在心裡面好好地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