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郡。
這裡不如長安繁華,也不比洛陽古香古色,卻自有一種靜謐和安逸。
城中綠植頗多,在炎炎夏日中遍是陰涼,清晰可見的綠色讓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蟬鳴不絕,鳥鳴清脆。
馬車慢慢前行,吸引了許多乘涼人的目光。
“聽說齊郡以前並沒有這麼多樹木,直到夏清風成為刺史,他剛一上任,便下令沿街栽種綠植,才有了今日的風景。”
呂純良讚歎道。
自從聽說夏清風棒打蝗神像後,他對夏清風的印象就十分不錯。
樓翎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淡淡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覺得這個夏清風很不對勁,為官之人,誰會費盡心思去種樹?”
種樹並不能帶來什麼政績,在所有官員都爭相發展農業和商業時,他卻一門心思放在種樹上面,實在有些奇怪。
呂純良沒有反駁,畢竟夏清風的身上確實有著太多的疑點。
馬車繼續前行,上面的哮天卻目光一動。
好一隻漂亮的母狗!
只見前方跑來一隻毛髮金黃的大狗,街上的百姓見到這隻狗卻紛紛露出畏懼之色,連忙躲開。
但仍有一個孩子被大狗撞倒在地,哇哇哭泣。
大狗極為囂張,對敢‘絆倒’自己的孩子毫不縱容,張開大嘴就在其腿上咬了一口。
它的牙齒極為尖銳鋒利,輕鬆撕下了一大塊滴血的肉。
就在它還要繼續撕咬時,那孩子的父親衝了出來,手持木棒,敲在了大狗的身上。
大狗發出一聲咆哮,眼中兇光畢現,朝著那漢子撲去。
這惡犬似乎受過專業的訓練,竟然專門朝著漢子的咽喉咬去,氣勢洶洶,動作迅疾,猶如餓虎撲食,專攻要害!
那漢子明顯是個老實的莊家漢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呆立在了那裡。
就在這時,一道箭矢如流星飛過,從惡犬的左耳射入,貫穿頭顱,釘在了牆壁上,腥臭的狗血順著箭尾一滴滴落下。
惡犬嗚咽一聲,當即暴斃。
哮天不屑地看了那隻母狗一眼,心中非常鄙夷。
空有一張好看的皮囊,靈魂卻醜陋不堪,這種貨色,狗都不要!
樓翎收起弓箭,連眼睛都未曾望向那惡犬一下,聽聲辨位,百步穿楊,在旁人眼中的絕技,於她而言不過是隨手為之。
然而一道身影卻擋在了馬車前方。
對方一身錦衣華服,鑲金戴玉,滿身的珠光寶氣,面容英俊但過於蒼白,望著樓翎的目光有幾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