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小河邊上的鐵匠鋪的門前,便是孫老頭所在的小院裡,也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
躺在竹椅上的李大路,嘴角,胸口,時不時就會有鮮血往外滲。
王賢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裡搖著蒲扇替李大路扇涼。
一邊伸手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漬,急得自己的額頭汗水直流。
抬頭看著孫老頭問道:“前輩,難道不可以替他接骨嗎?”
“接骨?怎麼接,拿什麼接?”
孫老頭坐在屋簷下一邊煮茶,一邊搖著扇子。
一邊苦著臉說道:“他這不僅是骨頭斷了,還碎了......你讓我怎麼接?”
“但凡有一點辦法,你老孃也不會這麼為難,鐵匠你說是不是?”
看著躺椅上的李大路,老人只得苦笑。
或者說,他只是說了一句廢話。
不光是鐵匠,連王賢也能看得出來,李大路眼下的情形。
修行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狠毒的修士。
只是一言不合,就要一個無辜的性命。
王賢死死盯住李大路的胸口,眼光甚至不敢往上移。
李大路臉上已經黯然無光,雖有微弱的呼吸,卻是生機漸逝的徵兆。
王賢猛然扭頭,跟鐵匠怒道:“倘若李大路有個三長兩短,這事不用你出手,我也會親手要了那兩個傢伙的性命!”
孫老頭嘆息道:“若不是當年龍鳳大戰,讓鳳凰山,斷龍山的靈氣大損,又何至於連一株神藥都找不出來?”
鐵匠取出酒壺喝了一口。
怒喝道:“沒想到崑崙劍宗如此可惡!總有一天,我會找他們要個說法!”
“這事,你不好出面。”
孫老頭,嘆了一口氣。
喃喃說道:“這事牽扯到書院和崑崙劍宗,說小了只是一樁糾紛,說大了就是兩家不死不休的恩怨。”
鐵匠氣得臉色發青,正要開口罵人。
王賢的神海卻傳來了白幽月的聲音。
想了想,跟鐵匠和孫老頭沉聲說道:“兩位,我去看看先生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