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無盡的為難中。
“好,我答應便是。我們先回去,為父親診冶。”
樂正姚此刻心中疼痛猶如滴血,他不能淪為害死父親的逆子,只能先順從。
樂浩天沒想到夫人的懷柔計策竟然如此有用,不由得對夫人又敬佩一番,趁著兒子沒有注意,暗送了許多秋波。
許夫人暗暗地捏了他的手臂,以示警告,兒子還在這裡。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來了又回。
看著離去的背影,跪了三天的人終於被勸回,站在山腳下的師弟們都鬆了一口氣,轉身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
“我父親的心疾如何?”
出了城主房門,樂正姚看向為他診冶的大夫,擔憂的詢問。
“俗話說心病由心藥醫,老夫也只能開一些強心補氣的藥輔助一番,只是…”
“只是什麼?”
“恕老夫唐突,城主如今外強中乾,已經受不了任何刺激,凡事需順著他的意,若是再次吐血,恐性命危矣。”
那大夫沉思後鄭重的說完,拎著藥箱便離府去了,留下楞在原地的樂正姚。
不能受任何刺激?
那我該怎麼辦?
師妹該怎麼辦?
她冒著生命危險,把我體內的餘毒都轉移到她身上。
以師弟的為人,必將傾盡天下之力救回她。
不論怎樣,如今的師弟已經全然瘋癲,師妹在他那裡,一定生不如死。
可父親的心疾令他黯然傷神,他做不到忽略父親的身體前去救人,卻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師妹陷入泥潭無法出身。
渾身無力的呆坐在地上,一夜之間嘴角已經有許多黑黑點點,彷彿老了許多歲。
在暗處看著的人心裡不免一揪,可若不演這出苦肉戲,以兒子的為人,一定早就去了。
只要拖過這幾日,兒子就安全了。按照長老說的,拖過這幾日就好。
許夫人雙手合十,閉上了眼,虔誠的禱告著,她只希望他們一家三口都平安幸福。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對那女子的情誼,若不是長老告知此行兇險萬分,她必不會阻攔,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與心愛之人共度一生,如她一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