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請秦師傅放心。若是我海龍幫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的話,那就可以直接捲鋪蓋從順州離開了。”梁策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秦深雖然不喜歡梁策,但是也沒有必要把雙方之間過渡關係弄得太僵,所以他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先同阿蘇離開了。梁幫主要忙的事情還很多,我們就不在這裡多打擾了,至於這宴席的銀子我這裡已經收了,那麼自然會辦好這件事情,請梁幫主儘管放心,反正我們酒樓的位置幫主也是一清二楚,我們自然不會因為這些銀子就跑路。”
喬蘇在一邊插科打諢地說道:“那當然!要是為了這點銀子就跑路了,那我們的酒樓也太不值錢了吧!”她上前挽住秦深的手,對著梁策說道:“不開玩笑了,既然已經將事情談妥,那我們就先離開了。畢竟這事情回去我還要給幾個徒弟說一說,免得明天手忙腳亂。”
“也好,那我安排馬車送你們過去吧!”梁策輕聲說道。
秦深拍了拍喬蘇的手,對著梁策說道:“多謝梁幫主好意,不過不必了,因為我們同有人約好了在哪裡見,等我同阿蘇走過去,他們馬車應該在那裡等著了。”
見秦深拒絕,梁策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朝著前方伸手,“那我送一送二位。”
這秦深自然是不能再拒絕了,於是他也朝著前方微微伸手,“梁幫主請。”
三人很快從涼棚下離開。
而這會兒碼頭已經漸漸的沒有之前那樣的熱鬧。畢竟來這裡採買水產的人大部分都是商賈,他們需要一早起來將食材買回去,收拾之後再開店,要忙碌的事情還很多,所以這邊採買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會離開,不會像他們這樣在這裡還能同梁策說上幾句話。
說來也巧,他們離開的時候,碼頭另一邊漕幫中有人徑直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想也知道這人絕對不可能是過來找秦深和喬蘇的。
果然,那人朝著梁策拱手,梁策也是迎了過去。這種幫派之間的事情,秦深是不願意攪和到其中的,所以他就朝著梁策的方向擺了擺手,便帶著喬蘇轉身離開。
走一走,喬蘇就忍不住想要回頭,只聽秦深在她耳邊說道:“好好走路,不要東張西望。”
喬蘇的眉毛動了動,很快形成波浪的樣子,她有些不滿地看向秦深:“你怎麼了?我都懷疑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喲!”喬蘇玩笑地說著,“我覺得你好像特別不喜歡良策,其實我覺得他也沒有什麼呀!江湖人自然會多少有些江湖人的習氣,這種習氣在他們身上根深蒂固,也會在舉手投足中流露出來。阿深!你要明白,在這世道上什麼人都會有,有百姓就會有貴族,有乞丐就會有富人,有江湖人自然也有普通人。而人是沒有辦法選擇出身的,很多事情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用不一樣的眼光去看待。”
喬蘇捏了捏秦深的手:“如果我們寬容地看待他們,也許就會發現他們雖然有一些不好的習氣,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可能是個好人!”
秦深看著喬蘇的樣子就知道她把這個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了。江湖人拉幫結派,甚至很多人懶惰成性。要知道能在江湖上混得好的人,也很多是大家族中出身,不然他們怎麼習武怎麼無所事事又能生活順遂?又哪有錢財招來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呢?而像梁策這種佔地為王的,其實同土匪就沒有什麼差別了。
只不過秦深很清楚,這種事情他要是跟喬蘇說,喬蘇也未必能夠明白,畢竟喬蘇原來生活的地方是一個和平的世界,同他們現在所處的東權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這也讓秦深有的時候聽喬蘇說她在原來世界的事情的時候,心中也多少會有些羨慕,但秦深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自然不會讓這種無用的情緒在腦海裡停留的過久,畢竟那些如今對他們來說都是虛妄。
“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秦深道。
喬蘇點點頭,她還有件事情不明白……既然秦深接了梁策的置辦席面的銀子,為何卻不用梁策安排的馬車呢?要是有馬車的話,他們回順州城就可以方便很多。
秦深無奈搖頭:“你以為梁策想要用馬車單純地送我們,為了讓我們兩個回程的路不要走的太辛苦了?不,不是的!其實他是想要透過這馬車知道我們的住在哪裡呀?”
“這我當然知道。”畢竟將家的事情告訴給陌生人是比較傻的行為,這種事情即使在喬蘇那個世界也是很少見的,所以喬蘇道:“若是不熟悉的人知道我們的家的確是不太安全,畢竟我們白日裡都要去酒樓忙碌,那宅子就剩下兩婆婆帶著孩子守著。萬一哪天進了賊人,想來婆婆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估計眨眼之間就會被人推到一邊去。不過我之前是想著若是用梁策的馬車,也不需要他們把我們送到家中,而且怎麼說呢?到時候我們隨便找個熱鬧繁華的地方下馬車,然後在人多的地方七拐八拐,人一多,車伕自然也就會眼花,而且集市上總是熱熱鬧鬧的,車伕也不可能把馬車隨便扔到一邊就來追我們吧!所以我就想著其實是坐了梁策的馬車也沒有什麼關係。”
若是面對普通百姓,喬蘇這樣的做法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海龍幫畢竟是順州城的地頭蛇。既然他和喬蘇在俞州的時候能夠利用乞丐做他們的眼睛,做他們的耳朵來掌控牛若水的行動,那麼在順州,梁策能夠利用上的人就更多了,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秦深耐心的將這個事情解釋給喬蘇,“你要記住,若是發現有人盯著你,你就要開始小心翼翼,因為盯著你的人可能不止是一波,要是你被盯著你的人吸引了視線的話,那麼其他的人就會有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