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蘇嘆息一聲,小聲嘟囔著:“如果被發現的話,我們很可能被通緝呢!”
牛若水搖搖頭,“你對於東權的政令和百姓的心裡真是一點兒都不清楚。”
喬蘇看向牛若水,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這讓牛若水的心裡很是平衡。
平日裡都是喬蘇指點她廚藝,如今她也有可以指點喬蘇的地方,牛若水當然高興了。
“你要明白,若果是危險的人,被通緝的時候,百姓們就會害怕,他們就會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去注意那些人,從而去官府報案,可是你們呢?只不過是身份的問題而已,又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百姓們就是看了這種通緝令,也不會把這事情放在心上的。”牛若水同喬蘇來順州的時間差不多,所以順州對於那些難民的管理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就像是當初順州知府對待北樞難民一樣,他縱然不想讓這些人進順州城,可依然要讓順州的大戶出去施粥,因為他不能夠讓北樞的人亂起來。”當然,這些事情不是牛若水自己想到的,而是她聽到李萬金有同人說過這件事情。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她知道,而喬蘇不知道呀!
“然後呢?”喬蘇問道。
“什麼然後?”牛若水好像是沒有耐心一樣地皺了皺眉,“所以這就說明朝廷的人也擔心北樞那些歸附過來的百姓鬧起來啊!你想啊,朝廷可以給你們這些認編制罪名,可是紙包不住火,北樞總是有人知道你們的身份的!到時候東權朝廷要怎麼說?”
喬蘇聽著,也覺得牛若水說得很有道理,“你說得好像很對哦。”
“本來我說的就是對的!”牛若水有些小驕傲地更加坐直一些,“所以你呢?就是因為這樣不重要的事情不同我說?”
喬蘇求饒地看向牛若水。“哎呀!你就饒了我吧!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呢?再說了,我不同你說,不也是擔心連累你嗎?你的日子好不容易過得平穩起來,若是你要跟著我們離開順州,很可能要過隱姓埋名的日子。咱們先不說這日子會不會是苦日子,不過顛沛流離,隨時可能再換地方落腳,那是一定的啊!”
她討好地朝著牛若水笑了笑,“若水,我就是把你當做好姐妹,才希望你能夠過上好的日子,而不是因為我連累你同我一起遭罪。你不要說親兄弟同患難什麼的,我還是覺得對一個人好,就是希望對放能夠一直好下去。”
牛若水端著茶盅的手微微一抖,她看了一眼喬蘇,從喬蘇的眼中看到了真摯,頓時眼眶有些微酸,好久沒有人將她放在心上了呢!為了掩飾自己的軟弱,牛若水沒有開口,而是低頭喝果汁。
不過她那茶盅裡面的果汁剛剛就已經沒有了,這會兒那茶盅不過是個空的而已,可是喬蘇並沒有提醒牛若水,讓她尷尬。
喬蘇在說話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盯著對方說。
就算是心虛,她也要一眼一眼地瞥過去。
所以喬蘇自然是沒有錯過牛若水微紅的眼眶。
看破不說破,很多事情看到就看到了,說出來就沒有必要了。
而且因為牛若水的感動,喬蘇的心卻是放了下來。
在說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擔心過的。
她擔心自己看錯人。
不過眼下看來,還真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