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櫃。”夥計進來對眼前看到的似乎習以為常,畢竟李舟休息的時候,這包間會弄得更加亂七八糟。
他將茶壺放到桌上,又去一邊取了杯子,直接給秦深倒好茶,“秦掌櫃,這茶還燙著呢,我倒好了涼著。”
“多謝你了。”秦深坐了起來,同夥計點點頭,等夥計出門,他又拉著一次坐到桌邊,拿起茶盅吹了吹,慢慢品著。
白勝元沒有開口,屋子裡的人自然也就沒有開口。
甚至除了白勝元之外,其他人的耳朵都注意著隔壁的聲音。
練武之人,總是相交普通人更加耳聰目明的。
所以他們聽得見周圍包間觥籌交錯的聲音,自然也聽到秦深挪動椅子的聲音,喝茶的聲音……
“怎麼?”白勝元吊著眼睛看著一邊的車伕,“有問題?”
那車伕連忙搖頭,“暫時沒有發現,少爺。”
白勝元微微頷首,“嗯,讓你查的事情,可是有訊息了?”
那車伕立刻站了起來,垂手說道:“是!屬下查到小姐進了城之後,就來到這家酒樓,不過那個時候這就樓遇到了一些麻煩,沒有開業。小姐從這裡離開之後,去了順州的收容所。順州在流民治理上,一向要求嚴格,如今這位順州的知府荊大人上任以來,因為出了走私兵器一事,對流民方面的治理就更加嚴格了!據屬下打聽來的訊息,小姐來到順州的時候,應該很是落魄,想來若是無人相幫的話,也就只能去收容所了,可是……”
“可是她不在那裡,是不是?”白勝元冷笑一聲,“本少爺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知道怎麼獲得家裡人的喜愛,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吃過苦,收容所那樣的地方,她怎麼會住?”
他剛要開口,就有敲門聲響起,夥計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客官,上菜了。”
白勝元目光一瞥,就有人過去開門,守在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夥計。
要知道,在乾鍋居做事的夥計大部分都來自北樞,而北樞的男子不說人高馬大,但是也個子不低,可是同這一行人比起來,就有些不夠看了。
夥計端著乾鍋,下意識地在那人的目光下縮了縮肩膀,“這……是小的給您送進去,還是……”
那人微微側身,夥計立刻點頭笑了笑,快速從一邊擠進去,將乾鍋斷了進去。
夥計熟練地將桌面上的玉石擋板移開,露出裡面的炭火,他用腰間繫著的小扇子輕輕忽閃兩下,炭火引燃之後,就將乾鍋坐了上去,他規矩地站在一邊,道:“這就是鄙店招牌菜,乾鍋蝦了!按照客人口味,送的是微辣的,這下面有炭火,所以乾鍋會保持溫度,客人可以先用著,其他菜很快就會上來。等這乾鍋裡面吃差不多了,客人可以隨時叫小的過來給乾鍋裡面添湯。順州這會兒天氣已經涼了,熱鍋子涮菜會很不錯的。”
“這吃法是挺新鮮的。”白勝元摸了摸下巴,“行了,你下去吧!”
“是是是。”夥計點頭道,“三樓是包間,外面一直有夥計守著,客人有什麼需要,開門叫一聲就成。”說完,就乖乖退了出去。
等夥計一走,白勝元便看了看紅豔豔的乾鍋,還別說,他自認為在都城吃慣山珍海味的,也覺得這東西很是新鮮。
車伕去洗過手,站在一邊給白勝元遞了筷子,“少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