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為什麼想到給喬蘇摘花?
劉氏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朝著汪白玉動了動下巴,“坐吧!怎麼?這會兒害怕我會吃了你?”
“不是。”汪白玉小聲嘟囔了一句,就輕輕坐在了劉氏的對面。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劉氏當然相信汪白玉,可是那個時候,汪白玉並沒有什麼證據。
若白欣蓮籤的是死契也就罷了,她籤的偏偏是活契,劉氏又不能一下將她打死。
既然打不死,自然說話做事就要留一份餘地。
誠如白欣蓮所說,下人也是人。
那麼教訓小人,自然要揪其錯處,畢竟不能不教而誅。
可汪白玉卻並沒有捉到什麼實證,白欣蓮的錯處不過是在這個時候笑了而已,而且她的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是也是說得通的,這個時候若不是李舟上前快速將事情打斷,可能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教訓下人事情不大,可若是白欣蓮去衙門告狀,說他們欺壓弱小,那他們也是吃不到好的。
而且做生意最講誠信和人品。
若是白欣蓮將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他們走在外面,估計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人。
喬蘇如今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一旦她知道了,會有多麼傷心劉氏是可以想象出來的,那麼他們就算是不能實際幫上什麼忙,卻也不應該添亂。
“就是因為她的笑。”汪白玉緊緊皺著眉心,“劉姐姐,這種事情我是不會看錯字的。若白欣蓮不過是因為喜歡花花草草而笑,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可她不是啊!她那個笑容……看起來特別的陰險,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在幸災樂禍!”
汪白玉緊緊咬著嘴唇,很是內疚沒有一下將白欣蓮給打得說不出話來,不然也就不會讓白欣蓮有機會在院中哭泣,差點兒將喬蘇吵醒。
“盯著她!”劉氏冷聲說道,“有些事情我們只不過是懷疑而已,到底如何,等阿蘇醒來,還是要找大夫看一看的。”
她看向汪白玉,“你晚上回汪府吧!這樣也可以問問你娘,看看汪夫人有沒有熟悉的專門給女子診脈的大夫。不必考慮診金的問題,無論多少銀子,只要能把人請來,都沒有關係。”
到底是意外失去孩子,還是有人偷偷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等大夫來了,請大夫給喬蘇診脈之後,也就知道了。
“行!等安之從汪家木坊回來,我就同他一起回去。”汪白玉道,“若是人為,那麼估計就是白欣蓮了!”
“你為什麼不懷疑牛若水呢?”劉氏忽然問道。
“啊?”汪白玉有些疑惑地看向劉氏,隨即就想到了為何劉氏會這樣問,她解釋道:“雖然這事情是發生在牛若水來到秦宅以後,不過師父不舒服的事情確實在白欣蓮來到秦宅之後,而且我始終覺得,她在覬覦師公。”
汪白玉將耳邊的頭髮掖到耳後,接著對劉氏道:“再說了,牛若水也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師父的。劉姐姐你不知道牛若水這個人,她啊!驕傲著呢!這個時候師父好,她才能好。師父要是不好了,她還怎麼在順州生存下去?要知道,她再想找個師父這樣的伯樂,可是不容易。”
“看來你想得還挺透徹。”劉氏著實驚訝了,她沒成想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汪白玉竟然在這樣短的時間想到了那麼多。
“沒辦法啊!不想怎麼行?師父都出事了,我要是不多想些事情,真是片刻都坐不住!”汪白玉煩惱地說道,“其實我特別想要去看看師父,可是我又擔心我忍不住,一見到師父就哭出來。我知道的,師公這會兒還沒有同師父說。若是這訊息從我這裡洩露出去,惹得師父傷心了,那我豈不是太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