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朝著正在廚房檢視調味料的汪白玉,“如果真想要知道這事情的真相的話,只要讓小白去找李安之就好了!其實這事情也不一定就完全是富貴居做的。”
喬蘇和劉氏都疑惑地看向秦深。
秦深將手中的算盤放到一邊,輕聲說道:“富貴居可能只是最先同我們撕破臉而已。我們是新酒樓,而且除了小白之外,我們都不是順州本地人,再說……我們還同海龍幫關係很密切,這就越發讓某些人摸不清楚我們的底細了!我雖然不懂廚藝,但是我覺得我們酒樓的乾鍋應該並不是很難模仿出來的。”
他們在俞州的時候,那食肆真的是很小很小,最初的時候給喬蘇打下手的人不是汪白玉,而是秦深啊!
只不過後來喬蘇帶了徒弟,秦深也就很少去廚房幫忙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深才能夠明白,他們乾鍋居從開張以來生意一直這樣好的原因,並不在於他的菜色多麼複雜難做,而是在於味道好以及在順州城的獨一無二。
若是這順州城的酒樓能夠弄明白他們菜式的口味並加以改善的話,那麼秦深相信客人們是願意去嘗一嘗新鮮的。在俞州的時候,牛若水就是靠模仿喬蘇的手藝來吸引客人,那麼在順州,秦深相信牛若水自然還是如此,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牛若水走慣了捷徑,自然就不想再辛辛苦苦的去研究其他的菜色。
“這樣看來,我們還是要找人去富貴居看一看才是。”劉氏皺眉說道。
喬蘇搖搖頭,她聽了秦深的話之後,自然明白了秦深的意思。如今順州城內模仿他們酒樓的未必只有富貴居一家,但是第一個這樣做的肯定是富貴居無疑了,在沒有弄清楚他們乾鍋居幕後背景的情況下,其他的酒樓不會輕易出手,反而牛若水是沒有這個煩惱的,因為對於他們的身份……牛若水可是一清二楚的。畢竟喬蘇和秦深若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的話,在俞州的時候也不會開那樣一間小小的食肆了。
“阿深的意思是要去其他酒樓看一看才行,不只是富貴居。我們最近生意一直很好,這些客人中肯定也有順州城其他酒樓的廚子或者是夥計,而我們呢?卻並沒有去順州城其他的酒樓吃吃看。”其實這件事情喬蘇並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在俞州城的時候,她同牛若水結下樑子就是因為她去牛記吃過一次牛肉麵,這才叫牛若水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喬蘇吃牛記牛肉麵的目的是想要模仿她牛若水的手藝,做出俞州經久不衰的美味牛肉麵!
天知道,那種口味根本不是喬蘇所喜歡的!
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今喬蘇就是這樣,她不想因為好奇別人酒樓的菜色而帶來麻煩,可是如今卻不得不這樣做,不然總是這樣被動挨打,也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煩木坊的人了。”劉氏認真地說道。他們酒樓的人顯然是不適合去其他的酒樓品嚐的,因為那些掌櫃夥計肯定很熟悉他們酒樓的人手,而他們卻對對方很陌生,若是用李家村或者是陳伯那些人手的話,遠水止不了近渴,他們總不能僱馬車來回折騰吧?所以這樣想來,只能讓汪府的人幫忙了。汪府在順州城可不是隻有一家木坊的,汪府家大業大,家中的侍女和僕役也不少,到時候讓汪老爺或者汪夫人挑幾個精明伶俐的下人去其他酒樓品嚐,記下那裡的菜色以及價格的話,應該並不難。
只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這忙自然不是白幫的!
喬蘇轉頭看向忙碌的汪白玉,對著她招招手:“小白,過來同你說些事情。”
汪白玉看向喬蘇的方向,只見喬蘇、秦深和劉氏都在那裡,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段時間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擦了擦手,叮囑著身邊的人幾句話,便趕快從廚房出去來到喬蘇面前。“師父、師公、劉姐姐,這是怎麼了?看你們一臉凝重的樣子,是因為今天客人來得少的關係嗎?”
喬蘇微微一嘆,連汪白玉這樣大大咧咧的人都已經發現今天酒樓中客人的減少的事情了,可想而知他們今天的客人是少了多少呀?她著汪白玉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才有些事情想讓你幫忙,應該說想讓你的家人幫忙。”
“哦?那師父先說說看啊,能幫的我肯定是要幫的,畢竟這酒樓可是也有我一份子呢!平時整天都是你們在忙,我又是吃來早走的,正覺得怪不好意思呢!”汪白玉俏皮地笑著說道。她畢竟是要成親的人,所以喬蘇他們都很能體諒她。她只要在客人忙碌的時候來就咯路幫忙就好,剩下的時間就是盤點庫房了。
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喬蘇當然是要讓汪白玉緊著重要的事情忙了。
秦深看了看周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反正今天客人少,你們去後院說吧,我在這裡盯著就好。”
“那行。”喬蘇朝著秦深笑了笑,李舟如今不在,秦深單獨同她們幾個女人在一起,肯定是會覺得尷尬的呢!她很體貼的朝著秦深擺了擺手,就挽著劉氏和汪白玉的手臂朝著後院走去。
酒樓開到如今,酒樓一直是井井有條的,因為這裡上到喬蘇和秦深,下到掃灑的婆婆,都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格外清楚,所以其實很多時候並不用他們時常在這盯著。
何況這會兒又秦深在,喬蘇和劉氏自然也是放心的。她們去了後院,兩個人很快將事情說給汪白玉聽。
汪白玉一聽立刻就來了火兒,她的手重重在桌面上一拍,然後疼得齜牙咧嘴,不過卻也絲毫沒有影響她說話:“這幫人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不模仿別人就活不下去嗎?我們汪家木坊就是!每次老師傅們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別的木坊沒有的花樣,結果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模仿,這樣的人同偷兒有什麼區別呢?我最受不了他們了!如今,這酒樓更是明目張膽的模仿,比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木坊還要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