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喬蘇這邊愉快的情況不同,牛若水在牛記又開始發脾氣了。
“這個該死的楊成,拿了我的錢竟然不給我好好做事!”牛若水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掌櫃何必同那個混子生氣呢?那不過是個市井無賴,又哪裡會講究誠信?”牛若水當初找到楊成的時候,石易其實就是反對的,不過牛若水一意孤行,他也沒有辦法。
石易看著怒火中燒的牛若水,輕聲說道:“楊成到底從掌櫃這裡取了多少銀子?”
“多少銀子?”牛若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石易,“我怎麼可能會給他銀子?我只給了他二十個銅板!”
石易有些無奈,不過就二十個銅板,就當花錢買教訓好了。
看著石易的表情,牛若水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皺眉說道:“二十個銅板難道就不是錢嗎?爹在我們小的時候就告訴我們積少成多的道理,何況若這二十個銅板是我賞給他的也就罷了!那是我給他用來買喬蘇的東西的!可是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今天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牛若水直直看著石易,“不如……”
“掌櫃,已經宵禁了。再說,也許楊成今天有事情耽誤了,明天……”
“什麼明天,哪裡還有明天!楊成今天不出現,明天也肯定不會出現!”牛若水走到石易身邊,“我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你去幫我把那二十文拿回來就行!”
牛若水見石易不為所動,於是只得小聲說道:“石易哥哥,你知道我的,這錢要是不拿回來,我睡都睡不好!”
石易嘆息一聲,“下不為例。”
子夜。
秦深悄悄起身,先是坐在床上看了喬蘇一會兒,然後伸手在喬蘇的肩頸部輕輕一點,喬蘇的頭微微動了一下,似乎睡得更熟了。
他快速起身換好衣服,然後就準備開門出去,誰知剛好聽到汪白玉打哈欠的聲音。
秦深快速蹲下身,將門微微開啟一條縫,然後看著汪白玉踢踏著鞋子從屋子裡出來去了恭房,不一會兒就回了房。
聽到汪白玉關門的聲音,秦深才站了起來,輕輕將門開啟。
汪白玉重重搭在床上的聲音在安靜的院子裡面聽起來格外的明顯。
秦深深吸一口氣,回頭將房間的門掩好,然後就翻牆跳了出去。
他在路口的大樹後面站了一會兒,看著街道的兩邊,似乎正在猶豫走哪個方向。
看著更夫打著梆子從他面前走過,秦深深吸一口氣,決定了方向。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秦深的速度很快,半個多時辰,就已經從一條街上躥過,月光剛好映襯在路邊的小店上,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牌匾上的字跡,那裡寫著“紙筆店”,真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名字。
從王大牛那裡,秦深早就已經知道了楊成住的地方,不過家裡的店總是有人在,而且喬蘇單獨外出的時候,也都是白天,所以秦深並沒有覺得楊成會成為什麼威脅。可是這個楊成竟然已經開始大搖大擺的接近孩子們,秦深就不可能繼續對他視而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