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
“好,就選你了情深!”喬蘇把冰冰涼涼的手擱進他的大手裡,信誓旦旦說,“你要是信我,現在就跟我去衙門寫婚書,我帶你賺錢,過好日子!”
“反,反了你個死丫頭——”
秦深灰濛濛的眸子逐漸燃起光亮,他頓了頓,一下子把喬蘇從地上抱起來,朝縣衙走。
“你這丫頭要造反嗎?給我回來,回來!”三嬸尖叫著追在秦深後面,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可秦深身材高大,三嬸那些伎倆就像是撓癢癢一樣,他抱著喬蘇走進縣衙,喬蘇叫喊著要找媒氏修婚書。
千百年來民間私定婚約一直是衙門頭疼的事,師爺一聽有人要用衙門修的婚書,又一看秦深是從北樞國來的難民,當即叫人傳喚媒氏,不消片刻便準備好了一切,生怕兩人反悔似的。
三嬸被官差攔在外頭,急得兩眼通紅,不一會把全家人都喊來了,叫囂著要喬蘇回來。
秦深把喬蘇放在椅子上,提筆卻遲遲不簽名,轉而將筆交給喬蘇。
“你可想好了?”他問。
喬蘇仍然手抖得不像樣,連筆都握不住,那一刻心中也是猶豫。
她是斷然不會嫁給那個老長刀的,所以先找個弱不禁風的男人結婚,擺脫了家中親戚,再另謀打算,可如今——
冷靜下來後,喬蘇抬頭看了看他。
這男人看不清長相,身高足有一米八幾,身材健碩,粗布麻衣下隱隱全是結實的肌肉,手掌都比自己大了好幾圈。
光是這一點,若他有什麼別的心思,喬蘇無疑是剛出虎穴再進狼窩。
突然,一個白白淨淨的油紙包遞到了喬蘇面前,秦深小心拆開,裡面是一塊乾淨的酥糖,他說:“吃。”
喬蘇嚥了咽口水,心一橫把那酥糖塞進嘴裡,狠狠地嚼碎了。
“青天大老爺,是那北樞國來的賤民脅迫我侄女的,我侄女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
“真有此事?”
聽見三嬸在縣衙外叫囂,喬蘇嚥下糖,提筆在婚書上籤下自己的大名,她轉頭看向秦深,“該你了,簽字!”
秦深接過筆,修長的手指握著筆桿竟有些貴氣。
見他猶豫,喬蘇半個身子趴在桌上,將手覆了上去,一隻手不夠,便用兩隻手扶著他的大手,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了名字,“你不識字是嗎?那我教你,這念“情”,這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