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將所送誕辰之禮自盒中取出,原是一件女子衣衫。她將衣衫塞到少嬉懷中,不由分說便推著她往內室屏風後走去:“快去換上讓我瞧瞧,肯定是美豔不可方物。”
少嬉拗不過她,便抱著衣服老老實實地轉入了屏風後。
茶茶在外等候,驟然想到了什麼,衝著裡頭一喊:“我剛在外頭看見有東海送來的明珠手釧,我去拿來給你瞧瞧,說不定正配你的衣服。等著啊。”言罷,已興沖沖地奪門而出。
前來送禮的仙家都早早地來過了,因著逍遙澗中兩位主事的上神都不在,只餘了一個尚不滿千歲的娃娃,多少衝著二位上神來的仙者都只得悻悻而歸。司命並著遊奕靈官專挑了眾人都不在的當兒才騰雲而來,是以才姍姍來遲。
仙雲散去,現出兩道翩翩身影。遊奕靈官率先瞧了滿桌子的賀禮,驚訝得張大了嘴,已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就著滿桌子賀禮一一翻看。
逍遙澗內靜悄悄的,只餘遊奕靈官搗騰上賀禮的聲音。司命心不在此,環視四周,周邊靜得連個人聲也不聞,一點兒也無生辰該有的喜慶,不免訝異:“少嬉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許是在屋裡待著吧。”遊奕靈官無暇顧及別的,也不知翻到了什麼大為驚訝,聽見了也只是隨口敷衍,“你熟門熟路的,自個兒去找她吧。我且看看這麼些個好東西,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司命無可奈何,撇下游奕靈官,徑直往著少嬉的閨房踱去。
這裡他的確常來,對此處的一草一木更是十分熟悉,料想少嬉不在外頭迎客,八成是在房中偷懶。天空日頭正盛,想來,也正是犯懶小憩的時候。
少嬉房門大敞,司命駐足門前,遙望四周卻無人影,於門外喚了兩聲見無人應答,再三踟躕之下,還是邁步入內。
屋裡簡潔,佈置乾淨爽利,除了桌上置著一方沉香木盒,遙遙一看,再無人影。司命折身欲走,忽聞屏風之後有細微聲響,隨著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
“茶茶,你看我的衣服是不是有點……”未出口的話語哽在喉間,少嬉一怔,視線落在屋中所立的人影身上,隨即大喜,“司命?你怎麼來了?”
司命怔怔凝著少嬉,將她從頭至尾仔細打量,半晌挪不開眼。
少嬉往日最愛穿些嬌俏些的衣裳,眼下身著一身白淨的雪衫,雖無別的顏色豔麗多姿適合嬌俏少女,但鮮見她著白裙,愈發襯得肌膚勝雪,更添空靈。
少嬉見他目不轉睛地凝著自己,順著視線打量自身:身上衣裳是茶茶所贈,衣料輕薄,觸之極滑似風雲穿指尖而過;肩上及腰間以銀線繡著朵朵花瓣,栩栩如生,也不突兀,反襯得相得益彰;腕間以同色綢帶束住,輕便間亦顯三分俏皮;腰封輕束,正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姿。
有佳人,容華若桃李,亦不過如是!
兩廂無言,恰巧茶茶取了東西返回,見著突然駕臨的司命也是一愣:“司命,你什麼時候來的?”
司命驟然回神,驚覺自己失態,忙錯開目光。
茶茶正納悶,待回想方才司命的模樣,略一思忖便明瞭:“我送的賀禮,怎麼樣,漂亮吧!”她笑嘻嘻上前,親暱地挽住少嬉的手臂,引著她往屋外走去,“還有更奇妙的,跟我來。”
茶茶挽著少嬉出了房間,司命亦低頭跟著一道出來。
日頭正好,陽光透過樹影斑駁撒下。茶茶將少嬉望著陽光落下處一推。光暈落在少嬉身上,頓見衣裙流光溢彩,泛著星光點點,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