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回來,今日自己和費璿能活著,又全是張輅的恩德。
小妾想了片刻,終是拉著費璿站到了張輅和韓沁身前,她一把將費璿拉到在地,開口道:「璿兒跪好,來給這位叔叔和姐姐磕頭。」
費璿點了點頭,很是乖巧的以頭點地,嘴裡還說道:「璿兒給叔叔姐姐磕頭了。」
張輅一把將費璿拉起,揉了揉他的腦袋瓜,開口朝著小妾問道:「你不恨我?」
聽了這話,韓沁一
把拉過費璿,如今費璿還是孩子,她知道這些話還是不要被費璿聽到為好,只聽開口說道:「小傢伙,咱們兩個去那邊玩會好不好?」
費璿倒也乖巧,沒有自己做決定,而是抬頭看向了自己母親,目光中滿是詢問之意。
小妾微笑著點了點,費璿這才歡快地拉著韓沁跑到一邊
小妾也是毫不掩飾,直接說道:「我家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賜,我心中如何不恨?」
張輅多少有些想不明白,指了指費璿,問道:「那你還讓他給我磕頭?」
小妾嘆息一聲,說道:「仇歸仇,恩歸恩,這點我還是分得清的,你如今是官,而我們一家是民,想要殺你報仇恐怕也是做不到了,所以有我一人恨你就夠了,至於璿兒,他還是孩子,就算等他長大了,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家裡的恩怨情仇,還是不讓他知道了吧。」
張輅卻也沒想到小妾能看得如此通透,他鄭重地朝著小妾拱了拱手,不為別的,只是敬重她是一位母親。
小妾轉過頭,朝著費璿招了招手。
小傢伙便蹦蹦跳跳過來了。
皇帝雖然饒過了他們,但平涼侯府的財產還是要歸功的,所以這娘倆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而是手牽著手便出了平涼侯府。
韓沁也是哀嘆著搖了搖頭,事情算是完成了,她也算辦成了一件好事,直接一個縱身便出了平涼侯府。
張輅完全想不明白,這個姑奶奶有什麼好嘆息的,即便她的爺爺父親全都是大明朝建立路途中的犧牲品,但她從出生開始便被無數人捧在手心,又怎會明白人世間的恩怨情仇與生活的不易?
平涼侯府的下人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了這裡,高海永緩步走到張輅身側,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孤兒寡母的,就這麼走了,今後要怎麼存活?這世道好人雖多,但壞人絕對也不少。」
這點張輅倒是毫不擔心,他開口說道:「平涼侯的這個小妾又不是什麼白蓮花,當初在厲鬼殺人案的時候我就差點讓她給唬了,這樣一個人,難道還會讓人給拐了?」
張輅說著,抬腿便往外走。
高海永則直接把他叫住:「你小子幹嘛去?這次抄家的任務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