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我乾乾淨淨的活著,那我便坦蕩磊落,乾乾淨淨的活著。
你如願了,可否也有一日給我驚喜,如容婧一般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哪怕我們親緣盡斷,哪怕相見不識,只要活著就好。
容嫻長嘆了口氣,下意識伸手想要從懷中拿出忘憂酒,卻摸了個空。
她這才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
容嫻的目光落在了雲遊風的身上,她朝前傾了傾身子,動了動鼻子,笑道:“遊風身上的香味很誘人。”
這調戲般的話語從容嫻口中說出,讓人目瞪口大。
緊接著,容嫻施施然說道:“一池子的忘憂溼了衣衫,遊風啊遊風,你是這麼有福氣。”
有人想要喝一口忘憂,卻難於上天。
有些人,用忘憂洗衣服。
容嫻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頗為感慨: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這麼想的容嫻下意識忽略了雲遊風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掉進了酒泉中。
雲遊風乾巴巴的笑了兩聲,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五彩的小酒罈。
他一臉肉疼的將手伸出去,在容嫻不解的目光中,臉皮抽搐的說:“這是忘憂,只剩下這麼點兒了,你省著喝。”
容嫻眨眨眼,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她並未伸手去接,這酒雲遊風是從哪兒弄來的,她清楚的很。
她沉吟片刻,說:“看來你這麼慷慨的份兒上,我送你一個你最關心的訊息。”
雲遊風的手下意識一緊,這麼多年了,他最關心的除了三娘沒有別的了。
難道容嫻知道三孃的下落?
理智告訴他,讓他不要聽不要信。
容嫻只剩下殘魂,在地下宮殿埋葬了近十年,她能知道什麼。
可潛意識裡他卻不由自主的對容嫻說的每句話都深信不疑。
雲遊風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你說。”
話音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容嫻理了理頭髮,雲淡風輕的說:“我還活著。”
雲遊風怔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嘎?”
容嫻聽到他這般說,竟是感慨道:“原來遊風早就知道了,果然不愧是吾友。”
雲遊風聽了,差點沒有被自己給噎死。
他沒好意思告知容嫻,他剛才是想到哪裡去了。
他一抹臉,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尷尬,索性容嫻並沒有發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