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莫不是在哄我,明明就一個孩子,怎得忽地就變成一雙了,我都不知道有這事兒,爺又怎得得知的?”
既是已然說漏嘴了,四爺便也沒多解釋,直順著小格格話說得理所當然:“爺當然知道了,爺一開始就知道了,是宋太醫給說的,你定然是懷身子記性不好,宋太醫又沒說你懷的是一個,你怎的便記成一個孩子了。”
“小傻額娘喲,連自個兒幾個孩子都記不清了。”
年甜恬自有孕以來,雖是反應不大日日能吃能喝,可記性確實大不如前了,總是丟三落四的,越是這有孕月份見長,她這記性便也越發不成。
先前她帶著富靈阿去御花園曬暖來著,便在草坪上鋪了絨毯拉著孩子小憩一會子,如此曬著太陽年甜恬便睡著了,一醒來覺得有點兒餓了,她便帶著人自顧自的回翊坤宮去了,直到入夜才想起來她把富靈阿給忘到御花園了,且自責的不行,哭著要去尋孩子去。
這事兒亦是鬧得四爺了好幾天,幸而年甜恬和小主子們去哪兒都有好些人跟隨伺候,不消得年甜恬操心,自有奶孃抱著阿哥同娘娘一併回來了。
自此年甜恬便也直到自個兒忘事的本事不俗了,還特地揣了一小本子帶在身上,頭一頁便是寫了這兩個問題。
“孩子可帶出來了?”
“孩子可要帶回去?”
餘下的幾頁便是年甜恬的隨記,許是提醒自個兒去上書房時要帶著課本,也許是提醒自個兒下午莫多喝了奶茶,總歸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年甜恬到底時懷了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這上頭可沒記的。
年甜恬越是想越是覺得不對,只覺得四爺這是把她當傻子耍呢,她便是再忘事也不至於將肚子懷裡幾個孩子的事兒記岔了去,當即一不樂意,又哭了起來。
四爺對著小格格這說來就來的淚著實又好笑又無奈的,偏他惹哭了人,自是得好好哄了去,給年甜恬細細擦著淚,四爺還笑著打趣。
“莫不是你這一胎懷的是兩個格格,怎得淚這樣多,竟是哭不完了。”
年甜恬偏不信自個兒懷了兩個,哪兒有懷孕五個月了還摸不清自個兒懷了幾個的,年甜恬執意認為自個兒懷的是一個,要麼就是個瘤子,一想到自個兒若懷了個大瘤子,怕是時日無多了,年甜恬當即便哭得更厲害了,便是四爺請了太醫來證實也不成。
年甜恬只覺得四爺早和宋太醫串通好了的,俱不可信,四爺沒法子了,只得問小格格信誰他便叫人請了誰去,年甜恬想了半晌兒也沒想出什麼相識的郎中,末了卻是想起來大哥了。
大哥自小便喜歡鑽研醫術,醫術也很是了不得,她小時候生病都沒叫過郎中,俱是吃了大哥的藥才好的,且問年甜恬除了四爺還信誰,那便是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