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雖是依舊沒什麼胃口,可也不是一口也用不下的,四爺餵給她多少她便用多少去。
末了反倒是四爺不敢給年甜恬多餵了,且伺候著小格格用了小半碗蛋羹,又用了幾口軟乎的雞湯麵便作罷,小格格日日躺著,吃多了只怕不容易克化,夜裡亦是要難受的。
細細了擦了嘴漱了口,年甜恬這才又問了四爺是用了什麼法子治了她的病的,四爺沒瞞著年甜恬,當即將人枕下的黃符包著的舍利子拿出來給人瞧。
“是福慧大師的法子,福慧大師觀天象有異,又請了白雲觀的青雲道長掐算了一番,說是有人用了巫蠱之術來害爺,反倒是因著爺將自己的名兒給你做封號,叫你替爺擋了災去。”
“如今這巫蠱之術還未解,這事兒同老八幾個脫不開干係,爺一會子便去查了,你不必怕,且將這東西放在枕下,身子便可有所緩解了、、、、、、、”
四爺細細的給年甜恬解釋了,年甜恬直聽得目瞪口呆,著實不信這般玄乎的事兒,什麼巫蠱之術、什麼天象異變著實一點兒也不科學,一點兒也不唯物。
年甜恬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便是穿越的事兒發生在自個兒的身上了,原堅信的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過來的,誰知道如今又遇到這般神乎其神的,偏有了這東西還真能叫她舒服些了,便也不由得她不信的。
“竟、竟還有這樣的事兒,那為何同是觀天象的,福慧大師和青雲道長都能察覺,反倒是欽天監的無所作為呢?”
年甜恬不由得問了一句,總覺得福慧大師許是真本事也有些,可言語間少不得糊弄,說不得這人是從旁的地方知道了些什麼呢,且在四爺跟前兒故作玄虛,以此來增添他護國寺威信呢。
年甜恬問了這個,四爺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笑了笑,到底還是沒瞞著小格格:“不瞞著你說,這欽天監說是為天家觀星看象,實則還是為皇帝說話的罷了。
“傻甜恬,你也不想想,若是真有這麼一幫子能人看見了什麼就說什麼,那皇權威信何在,全天下的百姓盡信天而不信我愛新覺羅了,連下頭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管不住,這皇帝當的也好生沒意思的。”
“欽天監的人倒也都識相,皇阿瑪在的時候盡聽皇阿瑪的,如今爺登上了皇位便盡聽爺的,說來爺也不知他們的本事如何,只知道他們都是得力的人,該他們出面辦差的時候從沒出過什麼岔子。”
年甜恬聽了這般辛秘之後亦是忍不住笑:“我原還一直覺得欽天監的人日日神神秘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原還是聽令爺的人,跟圖克坦和巴彥幾個也沒什麼兩樣。”
“我雖是還略有些不信,可要是真的我倒也沒什麼怨言,反倒是慶幸,幸而是我替爺擋了災的,若是這巫蠱之術真用在爺身上了,我日日瞧著您病,可真真是沒法子的,怕是隻有哭的份兒了。”
“我病著,反倒是不必替自個兒操心了,日日睡著也還算輕鬆。”
四爺瞧著小格格沒心沒肺的衝他笑,頓時心中痠軟的厲害,心說他的傻格格啊,怎得就這般全身心的信任他,便是福慧大師那般出家人還要懷疑些個他給“禎”字封號的用意呢,偏他的小格格一點兒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