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薛澤好不甘心。
“丞相!”張湯看向薛澤,“你我還是繼續訊問吧,切莫因為一個問題而亂了方寸。”
這話本來正常,但在薛澤聽來就盡顯嘲諷之意。
“都訊問完了,還有什麼好訊問的?”薛澤沒好氣的想到,一腔憋屈無從發洩,他實在是想不通,伊雪兒怎麼就臨時變卦了,這實在是不應該啊!
難不成伊雪兒受到了秦城黨羽的威脅?這不可能。
難不成伊雪兒得了失心瘋?薛澤覺得還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或者,難道是劉徹事先示意過伊雪兒,讓她守口如瓶?!想到這個可能性,薛澤內心一個咯噔!再看向劉徹的眼神,就變得複雜而惶恐起來。
因為這極有可能,而且是當下最大的可能!在薛澤看來,只有劉徹才有這個能力,讓伊雪兒臨時改口,拋棄之前與自己的協定!
薛澤頓時頭大如鬥,心跳也不由加快了許多,就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看來,自己先前還是太小瞧陛下了!太小瞧陛下要保住秦城的決心了!
不過薛澤仍是納悶,劉徹難道就不擔心秦城真的會與匈奴有勾結麼?身為一個帝王,怎麼可能連這點猜忌之心都沒有?是什麼讓劉徹對秦城如此有信心?
到現在,薛澤忽然發現,自己看不懂身後這個年輕的陛下了——自己之前,恐怕都小看了他!
“丞相!”這時張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丞相和右大將軍還有問題嗎?”已然是準備作出總結,對秦城做出最終判決了。
薛澤知道,這是自己將秦城擠壓下去最後的機會了。
但是眼下,自己還有什麼罪證呢?
先前自己已經將籌碼壓在最後控告秦城與伊稚斜串謀的問題上了,現在自己哪裡還有什麼罪證——就連之前那些所謂的“罪證”,在經過伊雪兒的否定之後,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沒有了。”薛澤無力搖了搖頭,雖然不甘心,也只能如此說道。
“本將也沒有了。”衛青接著打醬油道。
“嗯。”張湯點點頭,“那麼對於左大將軍案,本廷尉現在就可以做出結論了。”
眾人拭目以待。
“陛下!”張湯起身,對劉徹行禮。薛澤和衛青同樣站起身向劉徹行禮,張湯道:“鑑於證據不足,廷尉張湯啟奏陛下,左大將軍無罪!而左大將軍在閩越行事的逾矩和對淮南王使者不敬,臣擬意罰左大將軍秦城俸祿一年。請陛下示下!”
“準!”劉徹道。
“謝陛下!”張湯深拜一禮,然後轉身,朗聲道:“本廷尉現在昭告諸位,左大將軍秦城,無罪!”
“陛下英明!”滿堂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