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爭一睜眼就看見年戰單手撐地蹲在那裡,另一隻手捂著耳朵,雖然天氣很黑,但是微薄的光,也能看出他的難受。
“你怎麼了?”時爭一想去扶他,被年戰反手推開。
他又走了上去,把他往上拉,“年戰,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時爭一的語氣裡全是緊張之意,年戰順著他的力氣撐起身來,轉身將他壓在了臺階旁的扶手上,“關心我?嗯?你不是要走嗎?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趕緊走,為什麼還留在這裡緊張我?嗯?”
年戰似乎有些站不穩,幾乎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
時爭一一手扶著後面的扶手,一手下意識地抓著年戰的胳膊,似乎怕他摔了下去。
但儘管如此,年戰仍舊氣場十足,他這麼壓迫性的逼問,讓時爭一整個人束手無策,只能讓身體拼命往後仰。
年戰伸手就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臉就隔著幾厘米,即使是在這夜裡,時爭一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年戰眼裡的怒光,“告訴我,你其實並不想走。”
年戰撥出的氣息全散在他的臉上,他們兩個人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氣味也全在周圍散開,是時爭一所熟悉的,所眷念的味道。
他的心裡嘴裡都在泛酸,他抿著嘴,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我叫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年戰的語氣很重,但是聲音很輕。
不知道為什麼,時爭一覺得他是因為剛才吼了一下不舒服,所以現在沒辦法太用力,只能這麼硬撐著。
他心裡更為難受。
“年戰,我……”他緊咬著下嘴唇,似乎要把自己咬出血來,卻始終說不出那就“他必須走”。
他垂著眼不去看年戰,也讓年戰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為什麼這麼做?”年戰輕哼了一聲,“先不說你能不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先給你說說,你憑什麼不能走。時爭一,你是簽了合同的,公司能立馬把你送上法庭,你以為你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那……就上法庭吧……”時爭一突然應了一聲,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年戰聽在心裡,立刻問道:“是不是鍾天辰威脅了你什麼?你說出來,我立刻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