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皇帝死了,太子也跟著死了,你說可不可笑?”那人吐出嘴裡的雞骨頭,對著江立冷笑到:“弒父殺兄而得來的皇位,註定不得長久。”
“兄臺噤聲,小心隔牆有耳。”
那人哈哈一笑,大笑道:“無妨無妨,既行此事,又何在乎坊間閒談!要治罪,便治我忠言逆耳之罪!”
江立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詢問到:“兄臺今日何故借酒澆愁?”
那人一聽此話,頓時一拍桌子,彷彿來了興致,“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乃社稷之才,可世風日下,有德之人不得高位,無才之人踐居權位。”
他停了一下,往杯子裡倒滿了酒,“我本是一讀書人,本望今生能上達天聽,卻不料在今歲鄉試折戟沉沙!”
“可笑,可笑!”他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群不學無術的紈絝紛紛有名榜上,我等真才實學,卻止步鄉試……”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來,你也喝!”
江立只得端起酒杯,與他共飲。
“兄弟,借你今日兩壺酒,我便指你一條明路。”
“兄臺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那人壓低了聲音,“如果我所料不差,不肖兩年,這天下必然大亂,一者前朝必有餘辜虎視眈眈,二者當今天子名不正言不順,再者有訊息稱。大夏戰神於廣安城上宣佈不再過問廟堂之事,少了這座萬里長城,國失一柱,那些番邦異族豈不蠢蠢欲動?”
“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如此朝堂,可不值得我文昊煜的滿腹詩書!我雖不得其主,卻得其時。如此天下,是該換天了!”
“兄弟,相信我的判斷,”文昊煜趴在桌子上,已然有些不省人事,“天下早晚必亂,到時逐鹿中原,且看我大顯身手,我名揚四海之時,你再來找我,今日杯酒之恩,我必才被相報,哈哈哈……”
江立聽得他的話,深有感觸。或許在旁人看來,他完全是在酒後胡言,危言聳聽。可江立卻知道,荀濟此行北方,不正是去收攏舊部,準備掀起復國旗幟的嗎?
江立看著喝得爛醉的文昊煜,想了想,聽此人一番言談,或有真才實學,到時可引薦給荀濟爺爺,大燕要想推翻大夏復國,少不得這樣的治國之才,現在應該與之交好,以後才有盤桓的餘地。
想到此處,江立喚來小二,“這桌的賬算到我頭上,另外,給他準備一個房間。”江立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兒,無法送他回去,而且他這個樣子,最好還是不要去外面走動了。
糟糕,江立用力的拍了拍腦袋,差點忘記雲舒在房間裡還沒吃飯,他又叫來小二,準備好飯菜。
不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江立端起飯菜,走到雲舒房前,敲了敲門,“吃飯了,開開門。”
可敲了許久,都沒有回應。難道是出什麼事了?江立推了推門,發現並沒有上鎖,江立走了進去,發現雲舒並不在房內。江立抬頭望向窗外,這麼晚了,她上哪兒去了?
江立只得把飯菜放到桌上,轉身退了出去。
他回到先前吃飯的地方,文昊煜已經喝得像一灘爛泥一般人事不省了,他只得拉過他的肩膀,慢慢的把他扶回房間。
江立把他放到床上,就準備離去,隱隱約約聽到他在說些什麼,於是湊過去聽了一聽,
“他年若遂凌雲志,”
“敢笑……敢笑我輩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