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獲佳寺。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三姑賜。”
自從白煜把祥樂島就是赤芍珠的訊息告知了塗山之後,兩姐妹就一直在擔心獲佳寺,可是因為獲佳寺實在沒訊息,本想著應該風平浪靜,可是塗山神若覺得靜得有點超乎尋常,就讓塗山魔穸和白煜一起去獲佳寺瞧一眼。
可不曾想,一路竟然是殺上來的;那些冥兵,個個喪命。
獲佳寺內早就是一片狼藉,屍橫滿地,那血液的骯髒和屍體的腐臭令塗山魔穸反感,她神情嚴肅不已,整顆心一直懸著,“他們早就動手了,只是在獲佳寺內外做了屏障,讓外界根本察覺不到這裡的慘狀。”
“那怎麼辦?三姑賜,此事非同小可,神若姐姐只怕也沒預料到這個情況。”
“可是,為什麼南溪住持不見了?看這樣子,八成他也犧牲了,只是這死不見屍的,總感覺哪裡不對。”
白煜的餘光突然間掃到了一個小和尚的屍身下,他定睛一瞧,就發現了一封染滿了血的信,他立馬蹲下拿起,“三姑賜,你看。”
塗山魔穸接過,二話不說拆開,信中赫然寫著:
鉤兒,老衲將芍座託付於爾,只求爾定護芍座周全,靜待時機,華錄山上,自有玄尊庇佑。
“這是南溪住持的筆跡,可這個鉤兒是誰?南溪住持把芍座交給他了。”
白煜看著地上那個小和尚,思索了起來,“肯定是來不及送出去就被殺了,這個鉤兒也定是逃出去了,也不知道會上哪去?”
“我們還是先回去,告訴姐姐吧。”
“嗯。”
他們前腳剛走,在隱蔽處的那雙邪魅的眼睛就露了出來,這個人,一身藍灰色的袍子格外顯眼,那絕無僅有的令塗山仙夙也動容過的臉龐,讓人畢生難忘。
他勾唇邪笑,“塗山魔穸,都長這麼大了?”
神荼邁步走進死人堆,掃視了一下地面,冷聲道,“這麼多天,竟沒人發覺還有這樣一封重要的資訊在現場?看來冥界,也該整頓了。”
他只是稍稍抬了下手,揮了一下,現場這些屍體,全部消失不見;他本無意屠殺南溪獲佳滿門,可明花燕出手有些出乎意料,他只是念及南溪住持那一身魔神後裔之血和自己倒是頗有淵源,才久久沒對獲佳寺動手,今天也不過是來看看他一生護著的獲佳寺罷了。
“蚩尤啊蚩尤,你當初帶著我們九位魔神披靡六界,那般威武姿態,使我不得不欽佩臣服於你,可你竟也學人家凡間的情情愛愛,為了一個女人甚至不惜與我們決裂反目,兩千多年前那一戰,若不是因為你的六慾私情,又何嘗會輸?又怎會讓你們九個與塗山妖惠同歸於盡?我又何必隱忍了這麼多年?”
他的口氣裡,滿是不屑,他從來都看不起情愛之事,尤對當時的蚩尤不滿至極,這南溪,其實也是蚩尤的後裔,從小就十分正義的他知道自己是萬惡兵主蚩尤的後代,寧願以後斷子絕孫也要遁入空門,他一直以身上流淌的血液為恥,所以明花燕那晚刺激他,他才會反感之至。
“我對你的後代已仁至義盡,他既然不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那我也只好除掉他了。”他看向裡面那尊佛像,眸子一個深邃,“鉤兒?留這一手,倒是讓我措手不及,南溪還打算讓他去投奔華錄,那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行不行得通?”
不過看起來,神荼似乎不知道,病老來過這裡。
華錄山,南岸邊。
風七辭叫塗山仙夙隔日辰時在南岸邊等他,而自己卻是早了半個時辰候在這裡,塗山仙夙被小願載下山來時,遠處往下看到的,是那神祇般的臉龐,不愧為潼峰子弟,超凡脫俗。
著陸時小願就變小了回去,躲進她頭髮裡,塗山仙夙走上前,問,“七七師兄,你找我何事啊?為什麼要在這裡?”
風七辭看向她,二人彼此都驚歎過對方的容貌,不過於風七辭而言,女色,並不誘人,而塗山仙夙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