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蘭絲毫不懷疑王俊愷的回答,她把王俊愷的緊張當作了學生在校外見到老師的自然反應。
以前她在一所普通中學教書時,許多學生在校外遇到老師時都有這樣的反應,但王俊愷是麗丹二中唯一一個這樣的學生了。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張老師手裡提著很多蔬菜和日用品之類的東西,看來是剛剛採購回來。
王俊愷一邊幫老師提東西一邊回答,這不是他在討好張老師,而是從小就被教導要尊敬長輩養成的習慣:“我,我問的班長。”
他們班的班長柳亦菲是班裡最愛戴張老師的學生,她知道張老師的家庭地址一點都不奇怪,王俊愷相信張老師不會去問柳亦菲的。
“你找我有事嗎?”張玉蘭微笑著看王俊愷。
“因為,因為……我來請教功課……”王俊愷結結巴巴,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我週三拉下了一節課。”
“喔,原來是這樣啊。”張老師欣慰的笑了。
在這個班裡除了柳亦菲,居然還有別的學生會主動來請教功課,這確實是一件讓她開心的事情:“來,到屋裡坐。”
“好的,好的。”王俊愷跟在張老師後面進了屋。
他甚至連東張西望的勇氣都沒有,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坐在在沙發上,這時,從一間臥室裡,一雙冷冰冰的目光,正隨著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移動著。
“媽媽,家裡來客人啊?”一個甜甜的兒童聲音從那間臥室裡傳來。
只是這甜甜的聲音和那張冰冷的臉一點也不協調的同時出現在那個男孩身上。不同的是,那個聲音是向著廚房裡的母親而發出來的,而臉色卻是給那個不受歡迎的客人的。
“是啊,媽媽的學生來補習,小磊有沒有問哥哥好吧?”張老師輕鬆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來。
廚房外的兩個生物臉色馬上變換了色彩,一個變白,一個變青,自古以來所謂的青白不分,在這種狀態下卻證實了人類與妖怪的反應其實是十分一致的。
“哥哥好!”天真可愛的聲音和視線中煎炒烹炸醋溜生涮等等旋轉著的名詞一起飛了過來。
王俊愷只感到天旋地轉,他只覺得從那小孩的字縫裡聽到了兩個字:“吃人”!
“小磊,把茶水給哥哥端去……俊愷,你稍等一下,我先把牛肉燉上。”張老師繼續在廚房裡和藹的說著。
過了一會兒,張磊殺氣騰騰地端了一杯茶從廚房走了過來,重重放在王俊凱面前:“哥哥請喝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王俊愷慌忙哭喪著臉解釋。
“閉嘴!你想讓我媽媽聽到你說的話嗎?”張磊壓低聲音斥責,他的聲音和表情終於同步了,同樣是惡狠狠的透露著殺機。
“其實是這樣的……因為這樣……所以那樣……然後就這樣了……”王俊愷趁著張老師還沒有從廚房出來,就驚慌地把自己來到這裡的混亂原因,結結巴巴更加混亂的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