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物的。”金螢簡單明瞭的回答。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焰兒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它又繼續問,“朱雀算什麼生物?”
“在人類對生物的分類中,我們妖怪是根本不存在的。”金螢如實回答。
當他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他曾經去了人類學校學習生物學,但是當他讀了一些生物的書後,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書中絕大部分他都知道,而他想知道的,書中卻沒有。
“哼!他們不把我們歸在分類裡,我們就不存在了嗎?”聽了金螢這些話,焰兒憤怒地大叫起來,它盛氣凌人地說,“哼!我就偏偏把朱雀分到生物最高等的一類!把人類分到最低等的一類裡!”
“人類只承認他們能解釋的,不能解釋的,就算是看到、聽到和經歷過,他們仍然認為它不存在。”金螢若有所思地撫摩著焰兒的羽毛安慰它,“不過這樣也好,正是因為他們的這種習慣,我們才能在他們的社會中,生活的這麼自在舒適啊。”
在這家生物研究所裡,一位中年婦女正默默地整理著東西。她把一堆資料放進紙箱裡,當她拿起桌面上擺放的一張三口之家的合影時,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乖巧地蹲在一旁,用一根細繩把一堆堆書系好放在角落裡。看到她哭了,急忙跑過去用手幫她擦眼淚。
“媽媽別哭,小磊幫爸爸照顧媽媽,媽媽別哭……”孩子努力安慰他的母親,自己卻大滴大滴地流著眼淚。
“小磊!”女子一把摟住兒子,抽泣起來。手裡的材料和書散落了一地。
這家研究所是她和丈夫兩人一手創辦起來的,凝聚了夫妻二人無數的心血和汗水,可如今,這一切不得不結束了。她緊緊抱住兒子,不知道自己是悲傷還是茫然。
女人的名字叫張玉蘭,在她手中的照片裡,一個斯文白皙的男子正摟著她和兒子幸福地笑著,那是她的丈夫張志平,而現在和她相擁而泣的,是她的兒子張磊。
他們一家子就象被噩運之神捉弄一樣,厄運似乎總是跟隨著這個家庭。
張玉蘭和張志平在大學初相遇便一見鍾情,但是因為張志平的父母反對“同姓為婚”而差些分手,在傳統和迷信的農村老人可以接受表親結婚,但不能接受兒子愛上毫無血緣關係的同姓人。
張玉蘭和張志平歷經風風雨雨,終於能夠結為夫妻。婚後不久,他們用所有的積蓄成立了這家生物研究所,希望充分利用自己所學的專業發揮到最大的效用。
經過兩年多的努力,研究所的科研專案和各項業務逐漸走上正軌,他們的兒子張磊也在這個時候出生了,在這段時間裡,一家人的幸福達到了頂峰。
但這一切只是暴風雨在襲擊這個家庭之前所隱藏的平靜而已。
張志平在今年三月的一場車禍中突然死亡。這個家庭原來所有的幸福在命運之神這輕輕一揮手間,傾刻跌到谷底。而那是一場非常微妙的交通事故,張志平雖然死了,但他卻被認定為肇事者,而且還必須賠償給對方一大筆錢。
張玉蘭忍受著失去丈夫的悲痛,也承受著丈夫家人對她的種種無理指責。
為了承擔丈夫去世後的賠償金,她咬緊牙關想把研究所抵押給銀行,卻驚訝地發現丈夫生前就已經把研究所抵押了出去,而且還向銀行借貸了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