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其它小說>傾城帝王妃> 第二十九章 漣漪漸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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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漣漪漸起(三) (1 / 2)

“鑄豐他們之事,多謝祁將軍了。”桓恪點頭算是招呼,擺手間示意闔伯:“拿上幾罈好酒,權當我向祁將軍謝禮。”

“何必如此客氣。”爽朗一笑,祁連衣揚眉:“若當真要謝,下回練兵時你便多替我照看著些,免得讓我又落了個‘母夜叉’之稱。”

言談間菜餚已上,闔伯在一旁斟酒,我剛要婉拒,桓恪在對面遞來一隻小酒盅:“此酒雖烈,但卻能溫脾胃行血脈,你只怕是有些著涼,略飲些有益無害。”

我伸手接過,未注意指尖相觸,嗅著酒香清冽,想著定然極辣。

“便是醉了也無事。”桓娓笑吟吟的望過來,打趣道:“恪兒會負責的。”

“公主!”我羞赧求饒,斂了眉目垂下眼瞼,卻不經意掃過坐在桓恪身側的祁連衣。她面色不善,握住酒盞的指尖泛白,閉目仰頭間一氣而下。

席間不過說些無關痛癢之事,像是極平常的一場家宴,用完過後各自散去。

次日桓鈞烈便於朝堂上宣佈桓恪革職,雖未提緣由,但我來至歸桑的訊息已然傳開,諸臣也俱能猜到,只各自譁然,對外緘口不言。

而桓鈞烈一直以為我暫住於某處驛館中,派人去尋無果後才知曉桓恪竟將我安頓在平州王府,又隔幾日便遣祁連衣前來,要我另覓住處。

“伶月帝姬千金之軀委身於平州王府到底多有不便。連衣奉皇上之命,已替伶月帝姬尋得一極佳處所,餘物一應俱全,只待伶月帝姬駕臨。”

這般文縐縐的說話顯然令祁連衣極為不適,但她既硬著頭皮如是說了,我便也不拆穿:“伶月謝皇上隆恩,謝祁將軍費心。只是,一則娓公主一人寂寞,伶月有心想多加陪伴;二則伶月也與王府中人漸漸熟稔,未有不便;三則,平州王與伶月時常有事相商,若搬離王府,來回走動多費時間。因此便不勞皇上與祁將軍勞神。所謂不妥,也多慮了。”

“當真是多慮嗎?”眸中隱忍漸退,祁連衣皺眉微怒:“將軍如今無職無務,朝堂之禮都一併被免去,連虛名都不掛,只餘平州王之封號。此等境況全拜伶月帝姬所賜,而伶月帝姬竟還能如此厚顏無恥留在平州王府中?!泛夜已變故連連,伶月帝姬又來至胡汝,這般長袖善舞是要攪得天下不安麼?只為一己私利,便牽扯將軍蹚這渾水,伶月帝姬心中卻無半分愧疚半分難安……照我想來,皇上不是怕伶月帝姬不便,而是擔憂這偌大平州王府,這偌大胡汝會因伶月帝姬麻煩!”

我二人此時獨在水亭畔,只有深秋風寒,流水幽鳴。我一瞬不錯的看著祁連衣,待她平復心情疑惑回望才斂了目光,垂眸莫辯喜怒:“祁將軍如此激動憤慨……將心比心,伶月感同身受。”

“只是祁將軍所言,伶月不敢全然苟同。祁將軍非伶月,因而伶月心態如何,還請祁將軍勿要妄自揣測。而所謂伶月長袖善舞……伶月只恐並無祁將軍所想的那般本事,能令三國風雲變色。至於祁將軍最為關切的,平州王……”

祁連衣不自在的僵了僵身形,隨即面色如常。

“祁將軍既也說,王爺此日境況全由伶月所致,那伶月就必然有使平州王官復原職的方法。祁將軍認為伶月與王爺是在渾水之中,可當風靜天清之時,祁將軍便會發現——”

我抬眸撞進桓恪眸中,他默立在那裡,宛如青松:“這汪水,從未渾濁,清澈如初。”

此後一連十日,我都與桓娓在府中互習對方會的刺繡樣式。祁連衣未曾再來,朝堂也未再起漣漪,著人在定山所為之事已有些反響……一切都在依計而行。

看罷宗政煦書信,我信手拿到燭上點燃,回首對桓恪笑道:“不愧是百勝將軍,料事如神。你早便料到涼鴻與泛夜不會立即動手了,是嗎?”

“不過是兵家常事,習以為常罷了。”桓恪不置可否,將落於地上的火苗踩熄:“涼鴻泛夜聯手出兵勢在必行,但胡汝現下安穩,若遇外敵正是同仇敵愾之際,他們討不到便宜。因此兩國雖會相聚商討,但卻絕不會此時興兵。”

頓了頓,他含笑望回,語中不掩讚賞:“因此你這一計事半功倍,實在高明。”

“也不過是無心插柳,歪打正著罷了。”

學他語氣回了話,兩人俱笑。笑過後彼此對望,我恍然間懵懂發覺,初始將宗政煦信件燒燬時帶些逃避意味的笑容,竟不由自主演變為真心愉悅。

面對桓恪,我不必再偽裝分毫,不必那樣小心翼翼的揣度他的心思,不必面對紛至沓來的許多未知。桓恪總是明朗清晰的站在那裡,如一泓深而清澈的泉。他懂得戢鱗潛翼,更時刻思屬風雲。

正欲再問些定山情況,房門卻被突兀開啟,桓娓氣喘吁吁的扶住門框,見我二人後長吁嘆道:“叫我一通好找,你倆倒是尋了處好地方。”

不待我們詢問,桓娓直起身子嚴肅道:“宮中傳來訊息,宣你二人立即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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