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芷勉強拉回一絲理智,推了推他蓄勢待發的身子,紅著臉道:“我還在孝期……”
他“嗯”了一聲,將臉埋進她的頸側,無聲地抱緊了她。
安靜地相擁了一會兒,才聽到他的聲音悶悶地響起:“阿芷,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她足足去了四個多月。
林嘉芷鼻子一酸,啞聲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不是你做的事怎麼不知道為自己辯解開脫?陛下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是一點嫌疑,你就把官職都交代了?”
他不說話,只是眷戀地吻著她的肌膚。
她用力將他推翻,反壓在他胸口,撐起上半身,含淚看著他,道:“明天你就去跟陛下說,你是進宮來看我的……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替你作證——”
話音未落,又被他按了回去,直吻到她渾身癱軟,才撫著她的臉,語聲低柔道:“別怕,我沒事……”
她眼角又流出了淚水,哀哀道:“可是你都被免職了……”
他吻著她眼角的淚水,淡淡道:“一個小小的中郎將而已!”
林嘉芷仍覺得難過:“是我連累了你……我以為你不會再想見我,就把西門角門守了起來……要是、要是……”
他溫柔地吻著她的眉眼,道:“便是夜裡見過你,白天也還是想見你……”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裴紀口中聽到這樣動聽的情話,一時沒忍住哭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地吻著她。
“怎麼……怎麼會這樣巧……”她抽噎著,語氣中滿是委屈,是為他感到委屈。
“不是巧合。”裴紀道。
林嘉芷茫然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低頭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個巧合能讓他百口莫辯?
果然,縱然他再小心謹慎,還是被袁宴發現了破綻,一擊致命,裴氏三年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可當她含淚躺在他懷裡,為他心疼,為他委屈時,他竟然一絲一毫的懊惱都沒有,有的只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既然露了軟肋,也怪不得別人。
毀了便毀了,不過是從頭再來罷了……
秦國公主生辰禮的驚魂,除了令公主殿下患了厭食之症外,也令當時同在殿內的管城縣主受驚抱病,幾日後病症稍減,便搬去了東郊莊園休養。
一直到四月中,京中權貴都往西郊玉泉山去的時候,林嘉芷也還是留在東郊莊園沒有挪動。
臨水軒榭,荷風送涼。
他微涼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一筆一筆地帶著她臨摹著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