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呂宗政,金州人氏,會試文章第二,殿試二甲第一。
如果沒有宮唐,呂宗政將是會試第一,更有可能問鼎狀元。
方才宮唐剛闡述完自己的觀點,呂宗政便站起來相駁,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見那呂宗政的目光不經意地朝臺上飄來,他微笑頷首,呂宗政頓時氣勢更盛,恨不能化言辭為利器,將宮唐當場刺死。
“文辯之會,辯贏固然光彩,可朝廷取士,豈獨在辯才?誰輸誰贏,誰堪入仕,還不是大哥哥說了算?”
真要給這些人一個公正,自然是派韓文黎來。
阿若要他代替韓文黎主持文辯,就是為了徇私!
只要宮唐表現不出意外,狀元之位,怎麼可能旁落?
而他的任務在於,無論文辯結果如何,都要在最終品評時,讓頭甲三名固定在這三人頭上。
這姑娘,差遣起人來,還真是毫不手軟呢!
只不過——
他的目光越過兩百人眾,遙遙地落在最後一個席位上,冷意自面上一閃而逝。
意外也不是沒有啊……
新科進士,從來都是定員兩百,唯獨這一科,應該是少一個的。
可今日,竟然一個不少!
今日城外蘭梔若圍者數重,而京城之內卻冷清了許多。
紫宸殿內,御用書案邊上,特意擺了一張書案,林嘉若正站在書案前練字。
字跡清逸,處處透著某人的影子。
林時生看得心裡很不爽,忍不住丟了奏摺,質問道:“你小時候怎麼就學他的字,不學我的字呢?”
林嘉若專注地寫完一個字,抬起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爹爹那時候也沒叫我學你的字啊?”
林時生一噎,突然想起來,阿若開始練字的時候,他自己還在偷偷地努力練字呢!
“況且爹爹善行書,大哥哥善楷書,我初學,當然是跟著大哥哥學了!”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林嘉若百般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