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小山先生什麼時候開始教你這些的?”
林願之又斜了她一眼,道:“一開始就教了,先生說,他習的都是王佐之道,讀書寫字他教不來,讓我自習就好!”
林嘉若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怒道:“那你這個看人的眼神跟誰學的?”
林願之捂著腦袋疼得淚眼汪汪,猶自理直氣壯:“師祖說,這是王之蔑視……”
“噗哧——”身後有人忍俊不禁。
林願之立即正襟斂容,端端莊莊地行了禮:“大哥!”
林嘉若轉身,正看到笑容未散的林致之,也忍不住跟著彎了彎嘴角:“大臣們這麼快就散了?”
林致之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凡事都有循例,不過是如今皇位上突然換了人,朝中又突然請辭了一批人,導致人手有些不足,再加上有些人謹慎不敢擅專,有些人老滑企圖試探——”笑了笑,沒說下去。
“很多人辭官嗎?”林嘉若擔憂地問。
蕭行死後,韓文黎就帶頭辭官了,他在文官中名望頗高,很多人就跟著一起辭官了。
說到這個,林致之眉心微微一蹙,隨即笑道:“雖然不算少,但也補得上來。”
“是要從世家裡找人吧?”林願之皺著小眉頭道。
林致之笑著點頭:“世家子弟多人才——不過陛下已經決意在四月開一次恩科,屆時,自然能緩解缺人的局面。”
林嘉若惦記著紙團的事,揮退了跟隨的宮女,道:“大哥哥陪我和願之走走吧!”
原本是想留他問個明白,話一出口,忽然就帶出了一絲思念,語氣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林致之眸光微動,朝她溫存一笑:“好。”
撇開了宮女內侍,林嘉若便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你昨天是什麼意思?我爹要立誰做皇后?”
昨天,他偷偷塞到她手裡的紙團上,只有倉促的兩個字:立後。
誰都能想得出來,這立的皇后,和嫡皇子林願之之間,是多麼不能容的一對關係。
“陛下尚未決斷,只是朝臣已經上了不少請立中宮的奏摺,袁氏、謝氏、韋氏均有適齡女——”他微微一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還有裴氏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