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歸雲與司馬長雪的婚禮很簡單。
只是邀請了蘇長安等熟識之人,加上一些穆歸雲在軍中認識的將領,蘇長安細細數了數,也不過二十餘人的樣子。
諸人倒是極有默契,對於即將生的大戰隻字未提,只是祝賀二人喜結連理。
待到三拜禮成,賓主盡歡。司馬長雪被送入了洞房,而滿臉喜色的穆歸雲也在那時走了出來,對著在場諸人一一敬酒,將這不大卻又熱鬧非凡的婚禮推向了一個**。
楚江南幾位小輩已然喝得是酩酊大醉,摟在一起高聲說這些不知道什麼東西。
花非昨扶著不勝酒力的羅玉兒坐到了一邊,而羅玉兒則反手摟著花非昨的脖子,竊竊私語,面色紅潤,猶如桃花。
倒是郭雀氣定神閒的坐在酒桌之上,手中拿著一杯茶盞,自飲自斟,與世無爭。但兩側,穆歸雲與侯如意卻是依然上了頭,隔著郭雀開始划拳,一個全無如意公子的氣度,一個亦沒有作為新郎官的自覺,面紅脖粗爭論著輩分的問題。
蘇長安將這樣的景象看在眼裡,臉上卻浮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了,所有的紛擾都在這時被短暫的忘記,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想著這些,他臉上的笑意更甚,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便要小酌一口。
可就在這時,酒足飯飽的螣蛇一隻手搭在了蘇長安的肩膀,他紅光滿面又醉眼朦朧的看向蘇長安,調笑道:“長安小子,你看你是不是也趁著這個時間,把婚事給辦了?”說著還衝著蘇長安擠眉弄眼,目光掃向一旁正有說有笑的古羨君三女。
蘇長安現在可謂是最怕人提起這事,他苦笑著看向螣蛇,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前輩莫要取笑,大戰在即,長安無心此事。”
可螣蛇哪是他蘇長安可以這般隨意敷衍之人,他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就是因為大戰在即,所以才要不留遺憾,這一點你小子可不如那穆歸雲啊!”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得太多,還是他故意為之,這一次他說話的聲線命線大了幾分,好在諸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並沒有太過注意。
蘇長安見狀,趕忙遞上一杯酒水,討好似的言道:“前輩說得是,但長安真的無心此事,莫要多勸了。”
若論這嗜酒程度,螣蛇倒是和蘇泰有得一比,他來者不拒,結果蘇長安的酒杯,將裡面的清酒一飲而盡。
還不待蘇長安鬆下一口氣,螣蛇便又一次說道,聲線比之方才又大出了不少。
“你小子少給你蛇爺爺裝清高,你蛇爺爺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我一眼便看出了你小子童身不在了,說吧,是何哪一個姑娘啊?”螣蛇似乎是真的喝得有些上頭了,他說話的吐字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但聲音卻大得出奇,甚至說道最後,他還伸手指了指正在閒聊的古羨君三人,大有蘇長安不說出個一二,便決不罷休的模樣。
這一次他鬧出的動靜著實太大了一些,聲音更是毫無疑問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諸人放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場上的氣氛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楚江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胞弟楚望莽,豎起了大拇指,“將軍就是將軍,下手快狠準,還不漏風聲。”
周遭的年輕將領紛紛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