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見黑衣男子如此模樣,哪還敢有半分隱瞞,他的身子豁然跪下,帶著哭腔言道:“他還說,若是今日我軍再不出戰,他便要將莽天王的屍送於野狗分屍!”
此言一落。
那黑衣男子的雙目盡赤,一道磅礴的靈力自他體內奔湧而出。
“司馬詡!你欺人太甚!!!”
他這般說道,身子一閃,便要朝著那城門方向奔去。
而人群之中,一道紅色的身影眼疾手快,趕忙來到那黑衣男子的身前,將之攔下。
“歸雲兄,你莫要衝動,如此前去不僅無法為莽天王報仇,反而會送了性命,正中那司馬詡的下懷!”渾身裹著紅袍的男子好言相勸道。
“那又如何?”穆歸雲面色一寒,陰沉的可怕。“我穆歸雲若是看著父親的屍被這般糟蹋,那豈不是枉為人子?”
“我這一顆大好頭顱,若是司馬詡想要,那便讓他拿刀來取吧!”
言罷,他背後的如蛟龍彈出,將紅衣男子,也就是花非昨的身子盪開,便要再次殺出去。
這時,周遭的諸人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想要將之攔住。
穆歸雲見狀,手中猛然杵地,一道靈壓盪開,他環視諸人,聲線陰冷的說道:“今日一去,不為國仇家恨,只為子還父恩,諸位阻我,便是欲陷我於不義,那便別怪我手中蛟龍無情了!”說著,他周身殺意湧動,眼看著就要與諸人動手。
“歸雲,你不要如此,你這樣,莽天王也不想看見啊。”人群之中的司馬長雪見狀趕忙上前好言相勸。
若是換得以往,他自然不會違背司馬長雪的意思。
但現在,穆梁山死於司馬詡之手,而司馬長雪卻是司馬詡之女。
穆歸雲心頭自然清楚,司馬詡是司馬詡,司馬長雪是司馬長雪,二者並無,但心頭那道坎卻是如何也跨不過去。
他轉過了頭,不去看司馬長雪一眼,而周身的靈力依然奔湧,顯然去意已決。
是司馬長雪見穆歸雲這般模樣,也知他心頭存有芥蒂,頓時臉色一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穆愛卿不要意氣用事,你聽寡人一言......”高臺之上的夏侯明見形勢這般難以控制,便趕忙出言,試圖緩解局勢。
但他的話方才說道一半,一把猩紅色的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貼著他的面門直直的插入了他背後的龍椅之中。
他的瞳孔陡然放大,怔怔的轉過頭,看向那把還在顫抖的,心頭湧出一股難以言道的恐懼。
“狗皇帝,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父親何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穆歸雲冷眼看著高臺上的少年,寒聲說道,而後他的大手一張,那把又猛地脫離那龍椅飛回他的手中。
“此番下去,不過被那司馬詡蠶食而死,諸君保重,我穆歸雲先行一步了。”
他將握於手中,雙手抱拳環視諸人,這般言道。
諸人在那時再次沉默了下來,他們深知穆歸雲此刻殺意已決,再多言語也只是徒勞。
而那時,就在人群靜默之時,一個女聲忽的響了起來。
“歸雲,我與你一道。”
那時,她手持一把長劍,劍身之上九道劍影纏繞,直直望向穆歸雲,嬌小的身軀中卻裹挾著一股常人難以動搖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