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義寒著聲音說道,言罷,他背後的水龍便拖著遮天蔽日的浪潮直直的殺向蘇長安。
隨著水龍的湧出,它所過之處的江水紛紛化作水柱湧入那水龍的身子,待到它來到蘇長安身前不過十丈處時,那水龍的身子便已經擴張到了二十丈有餘的寬度,至於長度,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有半身潛於江面下,讓人根本無法估量他的大小。
此刻,水龍雖未及身前,但蘇長安的衣衫已然被那水龍揚起的江風所吹皺,而漫天的浪潮也如水龍的排頭卒一般湧來,若不是他周身靈劍纏繞,恐怕衣衫便早已被那些凌冽的江水所割破。
面對這隻無論是氣勢還是身形都無比龐大的水龍,蘇長安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懼怕之意,他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龍嗎?我也有。”他這般說著,便伸出手在自己的懷裡一陣摸索,最後掏出一條細蛇。
“這是?”顧明義雙眸一凝,他倒是未有看出這細蛇的根底,只是這般大戰關頭,蘇長安掏出這樣一條細蛇,在他看來應當絕非凡物,想來應當是什麼可怖的殺招,他不敢大意,心中念頭一動,那龐大的水龍便猛地揚起了頭,它的血盆大口張開,周圍的江水愈發洶湧的灌入他的嘴中。
一道包裹著靈壓的巨大水炮便在那時在那水龍嘴中浮現,眼看著就要朝著蘇長安射去。
“喂,醒一醒。”蘇長安依然不換不忙的拍了拍自己手中那條細蛇的身子似乎想要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唔。”那細蛇亦在這時蠕動了一番他的小小的身軀,他的腦袋抬起,發出一聲夢囈一般的呻吟,而後他的蛇尾伸到了他的臉前,在他半眯著的眼睛中一陣摩擦,似乎是在清理某些長久睡眠之後,眸子中積攢的汙垢。
“怎麼臭小子,你蛇爺爺我...”他不滿的嘀咕道,但話未說完忽的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身子一陣顫抖,嘴裡的抱怨隨之戛然而止。
他有些木訥的轉過頭,便看見一隻龐大的水龍正朝著它張開了大嘴,裡面一道巨大的水炮蓄勢待發。
“我...”蘇長安正要說些什麼。
但這時,螣蛇卻發出一聲驚呼。
“我的親孃,這麼大,嚇死老子了。不行,蛇爺爺我得再睡個回籠覺壓壓驚。”
說著螣蛇細小的身子便在那時化作一道流光,猛地竄入了蘇長安的懷中。
“小子,蛇爺爺重傷未愈,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唔,萬一不敵身死,死之前記得把蛇爺爺我拋得遠遠的,蛇爺爺我正值壯年,不知道有多少母蛇等著我去臨幸,可死不得。”
言罷,便失了聲息,任憑蘇長安如何呼喊都不再給予他半分回應。
蘇長安聞言一愣,隨即氣結。
這螣蛇在與蘇泰喝得酩酊大醉時,什麼星殞屠之如屠狗之內的牛可沒有少吹,關鍵時刻卻掉了鏈子。
而這時,那水龍嘴裡的水炮終於凝結完畢,只聽一道刺耳的破空之音傳來,巨大的水炮便裹狹著磅礴的靈力呼嘯而來。
蘇長安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去譴責螣蛇的臨陣脫逃,他周身靈力翻湧,背後鳳凰虛影猛地浮現。
那巨大火紅羽翼就猶如身在蘇長安的身上一般,只見那雙翼一振,漫天水汽盪開,蘇長安的身子便在那時猛地朝著遠方遁去。
而與此同時,水龍所祭出的水炮亦呼嘯而至。
砰!
一道巨大的轟鳴之音炸開。
那水炮轟入江面,記起無數浪潮。
漫天的水霧瀰漫開來,籠罩了整個江面,幾近不能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