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樣雖然年幼,可那股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嚴,卻讓人難以直視。
而他身後的陰影中,若隱若現的林立這數道身影,仔細數一數,竟有足足十五道之多,他們宛如雕像一般,任憑周遭的事物如何變化都紋絲不動。
“王師,你跟隨我有多久了?”
一道冰冷的聲線在那時自男孩的嘴中吐出。
他陰沉著目光,看不出悲喜,卻直直的看向臺下的那一道佝僂的身影。
“微臣自陛下起事便一直跟隨左右,到今日,已有一百五十三載又八十七天。”
臺下那佝僂的聲音這般回應道,他的身子在那時低得更深,語氣中亦滿是謙卑之意。
“是嗎?”男孩這般問道,聲音卻愈發低沉了下來。
“微臣雖然年邁,但此事卻不曾有過忘懷。”臺下之人這般回應道。
他的聲線有些撒鹽,聽得出聲音的主人應當是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者。
“已經這麼久了嗎?”男孩又說道,聲線忽的變得有些滄桑,似乎對於這一百五十三載的歲月異常懷念。
而後他的眸子中忽的爆出一道神光,一股鋪天地蓋的帝王威嚴自他體內漫出,直直的湧向臺下的那位老者。
他的聲音也在那時高亢了起來。
“既然你跟了寡人這麼久,應當也知道寡人素來最討厭何事!”
“陛下最討厭的是人騙你。”臺下之人說道,聲線依然充滿了恭敬之意,但卻又帶著一股從容與淡然。
“既然知道,那我讓你去查古羨君的下落,你分明去到長門卻又為何告訴我她不再那裡!”男孩問道,聲音中的怒意已是昭然若揭。
這樣的話讓那臺下的老者身子頓了頓。
他像是沉思了良久,方才又說道:“這世界已經這般模樣,終歸還是得給他留下些希望吧。”
男孩的眼睛在那時眯了起來,他沉著聲音問道:“難道你也覺得寡人做錯了?”
“陛下是天子,怎會有錯?微臣只是做了些微臣應該做,卻又一直沒有做的事情罷了。”老者說道,他的身子愈發佝僂下來,幾乎已經與地面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