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泰的臉上已是愁雲密佈,就連平日最愛喝的酒如今也沒興致。
這邊古羨君方才安慰著他入了房入睡,自己便獨自一人來到屋外。
天空中飄著小雪,北地總是如此,一旦下起了雪,便再也停不下來,他們會一直下,知道來年四五月,方才收斂。
一襲白衣的古羨君立在雪夜之中,她望向夜空,眉頭皺起。
“在擔心那個臭小子嗎?”不知何時古方天已然來到了她的身側,他同樣望著夜空這般問道。
“嗯。”古羨君點了點頭,倒也不曾否認。
但隨即她便嗅到自古方天身上傳來的那抹濃重的酒味,不由得眉頭皺起。
她轉頭看向自家父親,卻見他已是醉眼朦朧。
她不禁有些責怪的問道:“父親,你怎麼又去買醉了!”
古方天自出了侯府,再無之前古青峰的管束,便似乎愛上了飲酒,一有機會便喝得爛醉,在這方面的造詣已經隱隱有超過蘇泰的趨勢。
“呵呵,只是小酌幾杯,小酌幾杯。”被自己的女兒識破自己醉酒,古方天多少有些尷尬,他敷衍道,試圖矇混過關。
古羨君自然不會如他所願,她張開嘴便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於心不忍。
“父親可是在思念孃親?”她這般問道,聲線極為輕柔。
古方天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滯,他像是忽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從朦朧的醉意中醒了過來。
他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方才有些惆悵的說道:“想,怎能不想。”
古羨君如今已經十九歲了,而他也已經整整十九年未曾見過他的妻子。
他想她,朝思暮唸的想她。
可除了想她,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這對於一位位高權重的大魏侯爺來說是一件極為苦悶的事情。
只是他的父親對他的管束素來嚴厲,這些年待在王府,他只能將這份思念壓在心底,不曾與人言說。只是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枯坐在那寒暑閣中,獨自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