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是如何知道此地有神血的?”
蘇長安對她的問題避而不談,起先摩青翎是有些生氣的,但下一刻,她忽的意識到蘇長安話裡所透露的意思,她的心頭一怔,像是意識到某些極為重要的事情。臉上的笑意在那時頓時收斂,她望向蘇長安,說道:“是九嬰氏族的王柱聽聞父王病重而與我覲見的事情。”
“他告訴我,他知道在這萊雲城中藏著一種可以治療我父親傷勢的藥物,並且派出了一個裹著黑袍的男子與我一同前來,幫助我取藥,只是,在那個怪物奪走神血之後,被那個怪物所殺。看得出他似乎對神血也頗為了解,若是他還活著,說不定能想出些什麼辦法。”摩青翎不無遺憾的說道。
“黑袍人?”蘇長安的心頭一動,他追問道:“他生得何種模樣?雙眸可有紅芒?”
“模樣倒是未有見過,但眼睛卻是紅色不假,我也聽那怪物曾經喚他作骨大人。”摩青翎看出了蘇長安的急切,她努力回憶了一下關於那個黑袍人的一切,卻發現對於這位跟隨自己一路從蠻地來到西涼的黑袍男子,自己的所知竟然少得可憐。
蘇長安的臉色在那時一變。
他想起了他與楚惜風在藍靈鎮所遇見的那位自稱骨道人的神侍。
他也是身著黑袍,也有著一雙赤紅的眼睛。
雖然楚惜風曾說過,他已親手斬了他,但神族的死而復生之術,蘇長安見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二人既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一個被稱作骨道人,一個被稱作骨大人。蘇長安暗以為很可能二人便是同一個人。
又有杜虹長曾經所說,他曾在丞相府見過此人。
那......
想到這裡,蘇長安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難不成,司馬詡的爪牙已經滲透到了蠻族,他們引誘蠻王服下神血,其目的,昭然若揭。既人族之後,他們想要將蠻族也握於手中。
“你得小心那個九嬰氏族。”他的話方才出口便意識到這樣有些不妥,九嬰氏族他也有些耳聞。是蠻族這些年來突然崛起的一個士卒,如今已經躋身蠻族九大氏族之列,是推動蠻族東進西涼的主要戰力。如此中流砥柱之臣,他一個敵對外族之言豈能被人相信。他因此收起了聲音,緘默不語。但在一段沉默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說道:“他們讓你的父親服用神血居心叵測,甚至很有可能,這個部族都已經被神族所控制。”
摩青翎聞言一怔,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對於蘇長安的話不置可否。
雖然她也不喜歡九嬰氏族,也暗覺得他們行事風格太過殘忍血腥。但畢竟他是東進西涼的最大功臣,無論她怎麼想,但如今的九嬰氏族已在蠻族中聲望極高。若不是帝江氏族有整整四位星殞震懾,恐怕已經有人會開始推舉九嬰氏族坐上王族的寶座了。
所以,即使摩青翎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問題,以她現在的修為與地位也難以真的做出些什麼去改變身為九大氏族之一九嬰氏族目前的地位,反而還會為自己招來不小的麻煩。
但這樣的反應落在蘇長安的眼裡,卻是對方對於自己的好心提醒並不放在心上。
其實這樣的回應他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前便有所預料,只是,他覺得這九嬰氏族與司馬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推動兩族大戰背後也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所以,他想要透過摩青翎來試著阻止這場大戰。
可實際上,蠻族為了這場戰役已經經營了數十年,即使明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沒有人會去相信。這場戰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除非有一方選擇妥協,否者絕無停下的可能。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還是就這樣一直躲到封印消失?”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沉悶,這讓摩青翎頗為不適,她出言問道,試圖打破這樣的沉默。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