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該這樣形容這樣的風情,蘇長安覺得大概只能用野性二字來形容。就像是草原上奔跑的獵豹,迷人又危險。
當然蘇長安現在並沒有去欣賞這樣的美色,或者說在大多數的時間裡,他都對此興趣寥寥。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發生了什麼?還有人活著嗎?”蘇長安問道。
“......”少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只是用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打量著蘇長安,有好奇亦有慌亂。
蘇長安也很快意識到這少女遭逢大變定然心底極為惶恐,自己這般一連串的問題問出,自然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正要好好安撫一下他的情緒,但卻在那時,一股比起方才那些蠻族士卒身上更加濃郁的陰森氣息忽的從他背後傳來。
他的眉頭一皺,趕忙握刀轉身,將少女護於身後。
“桀桀桀...\為數不多的接觸中,聽到過不少關於這位老太守愛民如子的傳聞,所以,蘇長安在心底對於這位老者時抱有好感。
“袁太守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城中的百姓究竟是被何人殺死?那些蠻軍呢,又在何處?”蘇長安有些急切的問道。他很想知道在蠻軍入城這一兩個時辰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一座曾經繁華的城市,變得如現在這般死寂。
袁興松的眉頭似乎皺了皺,他神色木然的低頭環視自己身下那些累累白骨,那些曾經無比敬重他的百姓如今都已經如同乾屍一般橫七豎八的胡亂倒在地上。但袁興松對此卻絲毫沒有感到詫異,他又轉頭看向蘇長安像是很不解的說道:“南將軍你在說些什麼,我城中百姓可都活得好好的啊?”
蘇長安心頭一頓,正要說些什麼,但四周卻忽然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下意識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下一刻,他便感覺自己的頭皮像是要炸開一般。
那些本來已經如同枯敗的樹枝一般倒在地上的乾屍忽然動了起來,他們就像是被人提線的木偶,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們的身子僵硬又搖晃,或許是因為血肉被吸食的原因,他們的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兩側的額骨高高突起,就像是隨時會刺破他們枯灰色的面板一般。
只是蘇長安這一個愣神的功夫從地上站起來的乾屍便已經過了一千之數,而這個數字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瘋狂的增長。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死而復生”的乾屍們,蘇長安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在藍靈鎮裡,那位渾身裹著黑袍的怪物便會這樣類似的操作死屍的法門。
蘇長安的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他看向那位老者,沉著聲音問道:“到底是誰開啟的城門,又是誰給你種下的神血。”
在蘇長安的心裡,下意識的認為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又深受百姓愛戴的老者,定然是迫於無奈才會被神血附體。
“開城門?種神血?”袁興松臉上的神色有些迷茫,他皺著眉頭開始思索,但這對於他似乎是一個很難的過程,直到數十息之後,他才猛地一拍腦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我開的城門啊!不過神血是什麼?”袁興松這般回答道。
“你開的城門!?為什麼?”蘇長安滿臉的不可置信。
“為什麼?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大到快要死了。我不想死,不能死。蠻子們他們有藥,一種可以讓我不死的藥。所以我願意幫他!”說這兒老者頓了頓,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忽然他的身子開始發出一陣極為怪異的蠕動,就像是在他的面板之下,血肉之中有什麼東西在穿行一般。
只是數息不到的時間,這樣的變化便停了下來。
而那位蒼老的袁興松也在那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容俊美的年輕男子。
“你看,我得到了他們想要給蠻王治病的藥,現在的我強大、年輕、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即使外貌改變,但是他臉上的那抹癲狂卻分毫不減。
蘇長安的眉頭皺了皺,他大概明白了袁興松所謂的藥究竟為何物,但讓他感到震驚的是,神族的爪牙不僅在人族肆虐,似乎就連蠻族也無法倖免,甚至,最為可怖的是他們竟然妄想將神血種在蠻族的帝王身上。
想到這裡,蘇長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