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東之人恩怨分明。”
“所以,我讓你三刀。三刀之後,便是你人頭落地,去到星海與我先祖伏首認罪之時。”
此言一出,夏侯淵的身子一怔,隨即開始一陣極其不規律的顫抖。
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憤怒。
三刀。
這似乎並不是一個特別多的數字。
但到了星殞這種境界。每一招,每一式,都含著天地威能,雖不至言出法隨,但卻可動乾坤,可撼山嶽。
三刀,足以讓兩位修為相差百載的星殞勝負逆轉,生死相易。
可眼前這個後輩,竟然膽敢揚言讓自己三招。
這是何等的狂妄。
或許是氣極了,夏侯淵的嘴角竟然忽的露出一抹笑意。
他咧著嘴,露出森然的牙齒。
“好!好得很!比起你的先祖,你還要狂妄幾分!”
他這麼說著,身子卻擺開了架勢,只見他大手一揮,裹著他那把鬼頭大刀的刀鞘便猛的飛出,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射入一側的牆體之中,穩穩當當的插了進去。
“三刀之內,我便讓你魂歸星海,與你的先祖團聚。”
夏侯淵提著刀向前邁出幾步,他金絲鑲邊的長靴踩在青石板鋪就的官道之上,在寂靜的天嵐院外,嗒嗒作響。
就似鼓錘敲打在人皮做得鼓面上一般,那聲音來回響徹,滲人心魄。
他說道這裡,嘴角的笑意忽的收斂,就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他一拍腦門,很是懊悔的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是一個沒有星星的星殞,你去不了那片星海。”
“你不過是裹著楚蕭寒的屍骨,披著天傷星殞外衣的可憐蟲罷了。”
說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像是即將品嚐到可口血肉的豺狼一般。
“不過,沒關係,馬上我就會結束你這般可悲的一生。然後帶著甲士,渡過灕江,將你們江東屠得寸草不生!”
他的嘴角再次浮現猖獗的笑意,就好似已經看到那醉人的一幕。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位年紀還沒有他的年歲的零頭大的刀客,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只是提著刀,冷眼望著他,就像是望著一位正在譁眾取寵的小丑。
然後,他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
“索性我的星殞是傳承自先祖,否則,若我先祖親自,你恐怕又得去司馬詡的府上在做上一個甲子的看門先生了吧?”
夏侯淵臉上的笑意在那一刻豁然止住,他如同被人踩住了痛腳鴨子一般,臉色驟變。
“牙尖嘴利,不知你的刀能否及得上你嘴上功夫的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