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世人更習慣他的另一個稱呼——大魏聖皇!
那群黑衣人中為首的男子向前邁出一步,沉聲說道:“夏侯淵,你敢加害五皇子!就不怕陛下怪罪下來,你性命不保嗎?”
這自然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算司馬詡已經漸漸架空了聖皇,就算三公九卿、二十四神將中已有半數隱隱的站在了司馬詡一邊。
可聖皇畢竟還是聖皇,他只要還在世一日,便沒有人能真正完全去忤逆他的意思。
山力行不敢,所以他選擇了逃跑。
浮三千不敢,所以他一直龜縮在西涼。
夏侯淵也不敢,所以他看著江東的刀客們一天天長大,看著那顆熄滅的星星再次被點亮,而自己卻只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躲在司馬詡的家中,為他看門護院。
但現在,事情卻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死人的感受,即便那個人是聖皇。
“怕。我自然怕。”夏侯淵的聲音在那一刻響起,帶著戲謔與嘲弄,“可我怕的只是活著的他。”
他的聲線陡然變得陰森,就好似蟄伏在密林中的野獸,終於在某一天決定露出自己的獠牙一般,那樣森然,亦那樣可怖。
此言一出,諸人心頭一震,幾乎下意識的他們抬頭看向已經泛亮的天際。
那一顆自大魏立國便一直照耀著世間的星辰,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暗淡無比。
就像是一顆即將燃盡的蠟燭,還在掙扎、閃爍。但任誰都知道,到最後,它都逃不掉熄滅的命運。
紫薇,將滅了。
一位身著青衣的少女在長安城的上空跳躍。
她有一頭烏黑又漂亮的長髮,亦有一張同樣漂亮的臉蛋,更有一雙比這世上任何事物都漂亮的眸子。
那雙眸子,好似明鏡。
乾淨,明亮。無塵,亦無垢。
但她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甚至有些蒼白,而她腰間那支玉簫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細微卻幾乎貫穿這個簫身的裂縫。在那光潔的表面上,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扎眼。
她壞了規矩。
壞了某些即使是星殞,即使是送葬者也不能壞的規矩。
所以她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幸運的是,她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強行壓下體內的傷勢。
但這需要一些時間。
而不幸的是,她沒有時間。
一些事情出現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