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竟然就朝著那道光柱的方向跪了下來。
砰!
砰!
砰!
三聲悶響。
他就這麼當著眾人面,連連叩拜三下。
而這三下,他用力極大,且未有絲毫靈力護體,額頭上便在此時被生生撞出一道血印。
“師傅放心。”
“天嵐之誓,通玄永誌不忘!”
他朝著那道光柱這般說完,然後身子猛的站起,跨上戰馬。
“出發,晝夜兼程!直赴西涼!”
他的聲音驟然響起,在這濃郁的夜色裡久久迴盪。
長安以南,灕江以東。
滔滔不絕的灕江水,自極西處高聳的藏雲山起,彙集百川。又得與宛州的滄江合流,終於在江東岸邊聚齊了浩大的聲勢,奔流入海。
這川流不息,一晃便是千載。
而白雀渡口上的那些礁石也就被這洶湧的浪水拍打了近千載。
但他們卻如紮了根一般的在那裡立著,任憑風大浪急,卻千載不曾動搖。
就好像那一群江東的刀客一般,沉默卻堅定。
而現在,正有這樣的一位刀客,立在那礁石上。
那是一位看上去已經三十有餘的男子。
他鬍子拉碴,髮絲算亂,身著一身墨色錦衣。
但他的眼睛卻很明亮,裡面閃著陣陣紫芒。
他彷彿在那裡立了很久,他就這麼看著那波濤洶湧的江面,看著大江那邊,那一處隱約可見的繁華。
灕江。就好似一道天塹,將江東與長安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有那邊來的人,死在江東,不得歸去。